一般说来,文章总是“情绪”与“思绪”的一种表达,或者表达二者的一种直接而有效的方式。
实在地说起来,抒发自己,文章是最为简便有效的了,要比聚会谈论来得更快、更直接,正所谓“一吐为快”。
然而,在这“一吐为快”中,是“痛苦的呻吟”,还是“思想的伸张”,其价值与效用就是截然不同了。
坦诚地讲,我是不大喜欢“痛苦的呻吟”之文章的,而犹为乐见“思想的伸张”之文本。其中的原由,或与个人的性格与人生经历有关,但更关乎文章的根本功能。
“文以载道”,是为文章的特质所在。当然,也不能借此而否定文章所负载的“情绪”就不是“道”,更何况,美文多以情绪的充分表达为主。
我于本文所批评的“痛苦的呻吟”之文,乃是“小我”的一种“痛苦的呻吟”,无非想获得一种“同病相怜”的效果。这样的文章,让人读之,不但不能获得认同,反而会遭到厌弃——“我比你于此更苦痛,谁可知?”人生本不易,苦痛谁人无之?因此,一个问题凸显:于苦痛中“呻吟”小情绪,还是“伸张”大思想?
我是欣赏并主张“不呻吟,要伸张”之人生作为的。这既是自己奋斗性格使然,更是读思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所获得的最大教养。
郑也夫先生自留美归国后,学术研究独辟溪径、独树一帜,但在学术著作出版上无一顺利,颇多曲折磨难。这对于一个思想者、思想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苦痛。但郑也夫先生少有“呻吟”的小情绪,而是不懈地、刚毅艰卓地“伸张”大思想,并最终使自己的社会学思想得以发展和传扬。
更具人生教养价值的是,郑也夫社会学思想本身也从来是不“呻吟”什么小情绪,总是“伸张”着伟岸挺拔的大思想。若论“文以载道”,我们当是能够从中获得更多的人生“道法”。
不呻吟,要伸张。我想,该是人生存在与发展的一个基本法则,也是我读思郑也夫社会学的一个小结。
当然,还可以由此接续而深入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