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见证人

  已经是晚上了,外面天很黑,时不时听见蝉鸣,猛然一声响,我不禁抖了一下:“喂,什么事?”对面的声音有些局促,又有些颤抖:“有……有人死了!”我问了地理位置后和队友出发了。

  来到那个地方,我看到尸体的第一反应就是跳楼自杀,但是现在是十点啊,谁会目睹这个惨剧呢?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她是面部狰狞的,我站起来:“或许是他杀。”秦科也看了看:“嗯,如果是自杀的话表情应该不是这样的咯。”我问报案人:“你看到了什么吗?”他点了点头:“嗯,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尸体,然后又看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跑过,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我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走。”我和队友左找右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这个孩子,他正在用手中的树枝挑着蚂蚁,我问:“小弟弟,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吗?”他转过来,摇了摇头,我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对栗卡说:“你去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给我看看。”他点了点头,我和其他人走回了案发现场。

  来到案发现场,我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我转头一看,是那个孩子,他大概一米五几,就直挺挺的站在我后面看着尸体,他一点都不害怕,至少我没看出他的害怕来,我问:“小弟弟,你知道些什么吗?”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感到不对劲,便没多问什么,就让他看着。

  栗卡回来了,他放起了监控视频,看完后我又让栗卡播放了一遍:“停!”到女孩站在阳台上的那一段时,我说道,我的手慢慢抬起,但是,那个小男孩却先一步指到了女孩身后的人影,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转过身去看着男孩。或许是我把他吓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我冷静了一下,接着问被我们围起来的小男孩:“你……你知道些什么吗?”那个报案人也看着小男孩,小男孩似乎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摇了摇头,我站了起来,问报案人:“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吗?”他说:“你不是看过监控吗?监控不是显示我走到这里之前她就死了吗?我也没看到那个推她下来的人啊!”我点了点头,带着队友上了楼。

  那个小男孩也跟了上来,我认为他有用,所以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来到那个女孩的家门口,我想到了什么,叫来了物业,然后和他说明了情况,他认真的听完了,打开了门。就在我进去的那一瞬间,女孩对面的房门好像开了,我抵住门,往外看去,但是,对面的门是关着的,而且关得紧紧的。

  我关上房门,走进女孩的家,这里乱糟糟的,打开灯,我们开展了搜索。

  我在女孩跳下去……或者说是被退下去的敞开着窗户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份遗书,是这么写的:

  我想说,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对我好的人、事了,除了他,但是他都死了,那我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呢?老师、同学、父母,一个好人都没有,只会嘲笑我呀。所以啊,我还有什么意义活着呢?再也不见了,可恶的世界。

  我放下那张纸,感觉有点奇怪,这应该不是女孩写出来的字吧?但是……这或许是她在情急之下写的,没有把控好力度?不不不,太乱了。

  我叫来了队友,自己走出去,给局长打电话:“局长,你在派个小队去这个女孩的学校,把她平常写的作业拿来,顺便问一下她老师同学的看法,切记,不要让他们先外传了!”局长打了个哈欠:“嗯,好。”小男孩似乎读完了这篇遗书,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那可爱又有点呆笨的表情让人产生怜惜。我看着他的喉结部分皱起了眉,秦科说:“雷队,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我看了他一眼:“让局长下发搜查证吧,我们去隔壁。”秦科虽然有点不解,但他还是照做了。

  等了许久,搜查证终于发下来了。

  我敲了敲门,门开了,他站在我面前:“干什么?警察?”我点了点头:“嗯……你……你是!”我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栗卡一下子抱住我:“雷队!冷静!”他漠不关心,打了个哈欠:“喂,那件事情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好吧!明明是你自己的错,要不是你自己的失误,你哥哥又怎么会死呢?”我嘴角不停颤抖:“你!”他看了看我:“这么激动干什么?再说了,你来我家干什么?”我挣脱出手,指着他:“好,好,你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不准再刺激我!我们要进你家搜查!”他怔了一下:“好。”

  我走进他家,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锤子,第二眼看到的则是一个冰箱,我皱着眉头:“喂,搞什么玄乎?”他说:“以防万一,用来防身的。”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异的笑:“沈京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吧?就以你这,能害死我哥哥的本事用得着防身吗?”沈京疑摇了摇头,僵硬地笑了:“哈哈,你们局长和法院的人都判定我为无罪,你有什么理由说我?”我一阵发冷,全身不由得一颤:“好!好!你说的都对!搜!接着给我搜!”沈京疑嘴角向上扬:“你要是能找到什么指定我是凶手的线索我就跟你走,交代事情,不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都一一招办!”我点了点头:“好,好,就这么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站直身子看手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是我的手机叫的我,我的开手机:“喂?”对面的声音是我们局的第二小队队长——邢队长:“嗯,找到线索了,我们现在过来吗?”我点了点头:“嗯,你们现在可以过来的,对了邢探,你记得叫来几个和死者关系好的孩子,我想问问。”邢探回答:“嗯,好的。”挂掉电话,我转过头去:“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没,什么都没有。”沈京疑打了个哈欠:“呵呵,怎么着?石警官,什么都没找到吧?”我看着他:“呵呵……你连我的姓都记得那么清楚啊,行,等着!”

  邢探来了,他手上拿着几个作业本,身后跟着四个便装警察和三个女孩。我接过作业本:“邢探,你觉得这件事和这个人有关系吗?”他说:“或许……诶?这不是那个人吗?”我点了点头:“对,就是他。”邢探微微一笑:“嘿嘿,石塔雷,你在这个时间,遇到这个人,这是幸运啊!”我笑了笑:“呵呵,你说了算行吧?!”他点了点头:“诶,好好,不逗你玩了,快点看吧,我先问问这些孩子。”我翻开作业本和队友们一起看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沈京疑猛然间邪笑起来,我感觉到不对,立马扔下作业本,站了起来,摸着腰间的手枪:“沈京疑!你要做什么!?”他看着我:“哈哈,石塔雷,我想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晚了,再见了!”说完,他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我瞪圆眼睛,冲到窗户前:“沈京疑!”他不知怎么,打开滑翔翼,飞走了。“可恶!”我一敲窗沿,“快看看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他说的再见我觉得有蹊跷!”“好的。”邢探笑笑,和队友们开始寻找。

  “石塔雷!炸弹!”邢探大喊。我立马跑过去,眼前是一个和《名侦探柯南:万圣节的新娘》里的那个炸弹几乎一模一样的炸弹。我笑了笑:“你有口香糖吗?”邢探愣了一下:“没,要干嘛?”我没回答他,转过身去:“你们谁有口香糖?”那个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什么也没说,交给了我。我放在嘴里嚼了嚼,拿出来,堵在洞口:“好了,走吧。”邢探看着口香糖:“真的是,你怎么想到的?”我又笑了笑:“找时间多看看探案电视。”

  来到楼下,我看着天空:“可恶,逃跑就逃跑,耍什么帅?”“额……”邢探轻轻叫了一句,我转过头来:“怎么了?”他挽起衣袖:“呵呵……看来是那个东西……”我盯着那个针头:“对,真的是……可恶,沈京疑这家伙莫不是还有同伙?”秦科也凑了过来:“不行,都说了这个东西的威力不菲,不是指在那个化学研究所才有的吗?被这东西击中后毒素会迅速蔓延,在十二个小时候药效会发作,你是刑警,经过特殊训练的,药效发作之后实力不亚于绿巨人,敌友不分,残害生命!”邢探耸耸肩:“我知道。”说完,一下子拔掉针头,我看着邢探:“所以,十二小时后你只能面临死亡……”邢探毫不在意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你骗我,你明明很害怕。”他也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很害怕,但是我必须死。”我嘴角上扬:“为什么?你现在才几岁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爸、我妈、我哥和我侄子全都死了!我就剩你这个兄弟了好吧,我嫂子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他的眼睛空洞无神:“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这是我必须接受的,我必须死,不然的话会有多少人为我而死?你搞清楚,石塔雷!我是警察!警察就该尽一切力量保护民众!我们为什么抓沈京疑?!是因为我们不能再让他去祸害别人!而药效发作的话,我的破坏力、力气和胆量完全不亚于绿巨人啊!你想想,这样的话,不全都得死吗?!我告诉你,要是药效发作的时候你没有抬枪杀了我,我就自己跳进河里,让你连我的尸体都看不到,骨灰都看不到!”我的眼眶红了:“好!什么都好……”说完,转过身,寻找线索。

  我看到一个绿色的针管发射器:“就是这个东西吧。”邢探看着:“是,应该就是这个。”我点了点头:“好,二小队带这个回去,邢探,你留下来,你必须在你职业生涯的最后十二小时做出一点贡献!”邢探攥紧了拳头:“好吧。”

  我慢慢在小区里踱步,一边看了看表:“还剩十一个小时……”邢探坐在长椅上:“都跟你说了,我……”我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警察……”“你知道就好。”

  得到消息后,我们立马赶到河边。

  一个背影映入在我的眼帘:“沈京疑!”他转过身来:“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有九个小时呢,这么快就追来了?喂,邢探警官,怎么样?舒服吧,你想想啊,九个小时后你就会被你的好兄弟杀死,开心吧?”邢探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当然咯,我可得谢谢你的好意啊,沈京疑。”我浑身颤抖的看着沈京疑:“怎么?杀死我哥哥不够?骗了我爸爸不够?还想害死我兄弟是吧?我和你拼了!”邢探一把拉住我:“别,石塔雷,你想清楚,你是警察!请你保持一个警察该有的状态!”我放慢了呼吸节奏,往后退了两步,盯着地面:“说的也是……你都不在意,我这么在意干什么……”

  月两越升越高,我和邢探站在桥的这头,沈京疑站在桥的那头,我们对视着,默默不语,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了,不知怎的,我感到嘴角邪笑的沈京疑有那么一丝丝的威严,我的嘴角还是不停的颤抖,我又看了一眼表:“七个小时……”我小声喃喃道。

  警笛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警车来了,我没有转过头去,沈京疑也没有转过头去,我只在杂乱中听到一阵阵呼喊。“四小时……”我听见邢探小声地说了一句话,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雷队!让开!”我动也没动:“不行,他不能死,抓活的!”突然,沈京疑一抬手,又射出一根针,击中了邢探,小男孩猛地大叫:“哥哥!你再杀人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转过身去看着小男孩,又拉起邢探,邢探说:“不……不长了……二次击中最多还能存活半个小时……记住……到时候记得杀了我!”我盯着小男孩,弱弱的点了点头,又猛地看向沈京疑,他有点惊鄂,但是还是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小男孩:“喂,沈京云,你这么说等于寻死!”我丢下邢探,一把抱住小男孩:“沈京疑!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是吧!”

  沈京疑笑了笑:“这算什么东西?真的是!我也才二十三!是他害死了我爸爸和我妈妈!他不配当我弟弟!他不爱说话,但是我还不是抚养他长大!可恶!”他依然举着枪,我大声吼:“沈京疑!要么你就把我杀了!”他一跃而起,一阵枪响划破云霄,一颗子弹从我头发旁擦过,击中了小男孩的脑袋,血溅了我一脸,小男孩小声地说:“对……对不起……哥哥……这是我的……错……”说完,他倒了下去,我扶住他的脑袋:“沈京疑!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你亲弟弟都杀啊!”沈京疑的眼角似乎泛起了一点泪花:“哼,这小子死了也好!”我掏出手枪,对着他:“你!可恶啊!我死都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冷血的人!”

  “石……塔雷……”我正要开枪的同时,一阵声音把我拉出来,我猛地转过身,朝队友们大喊:“抓住沈京疑!”便跑向邢探。

  他已经朝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他不想这么快死,但也不想伤害我们。他靠在桥的围栏上:“喂,你说的什么名侦探柯南我恐怕以后不能看了,你自己看吧……”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毫无波澜,看着他,发呆。

  他突然吐出一口血,我站了起来,他呼吸急促:“看来时间到了,快开枪,杀了我,不然我会伤害你的!”我惊醒了,摇了摇头:“不!我,我做不到……”他用力一砸地面:“快点开枪!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开抢我就跳进河里!让你看不到我的尸体,见不着我的骨灰!”我的脸上滑下几滴泪水:“不行……我,我真的做不到!邢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让我杀了你!你想什么!敢问谁能做到啊!”他一副要死的样子:“呵呵……从小一起长大?确实,说好了一起当警察的,但是,我们现在就是警察!石塔雷,你是警察,请尽到你应有的责任!有的警察被炸弹炸死,有的警察被汽车撞死,有的警察被玻璃渣子掩埋,还有的警察被十七刀捅死;那么,让我送你一个二等功!”我举着枪:“我侄子被炸弹炸死,我哥哥被汽车撞死,我爸爸被玻璃渣子掩埋,我师父被十七刀捅死,我兄弟还要送我一个二等功是吧!我受够了!不希望还有人,我至亲的人死了!”“石塔雷!”我不由得一颤。“你记住,我的职责……咳咳……”“邢探!”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杀了我,再不杀了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举着枪,眼泪不停地流:“我……”他笑了笑:“你怎么哭了?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哭……”我狠下了心,扣动扳机:“砰!”

  我的手枪从我的手中滑到地上,邢探小声地说:“谢谢,记住我们共同的梦想……答应我……这条路,你替我走下去……”我面无表情,弱弱的,点了点头,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挂着微笑。

  沈京疑被押着走了过来,我给他了一巴掌,什么也没说,上了警车,开走了……

  回到警局,我默默待在我的办公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不想说,不想做,他们怎么都离我而去了呢?我默默闭上了眼睛……

  “石塔雷,请明天下午两点到……”电话里传来声音。“知道了,不用多说……”没给他机会,我挂掉了电话,肯定是颁奖的咯,但这奖如果能换回他……才好……

                                                                              (故事内容纯属虚构)作者:小轩轩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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