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柿子红

我的家乡在黄土高原的南沿渭北高原,这里邰塬沟峁,沟豁纵横,一年四季干旱少雨,土地贫瘠,昼夜温差大。柿子树耐旱抗寒,适应环境能力特别强,非常适合在这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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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农村人普遍贫穷,生活物资极度缺乏,村民们的口粮经常断顿,人们的生活非常苦焦,水果蔬菜是生活中的奢侈品,现在琳琅满目的果品根本没有见过。所以,柿子就成了人们每年的牵挂!

每年秋季,沟沟叉叉,院前崖背,挂满了枝头的柿子就像一盏盏点亮了蜡烛的灯笼,逐渐由黄变红,由淡变浓,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妖娆迷人,给家乡村民带来了无尽的甘甜,点亮了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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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一年四季,天麻麻亮,生产队长就使劲地敲响了老槐树下那棵犁铧做成的钟,社员们在队长的吆喝声中,顶着晨露出工,踏着幕色而归。就这样辛苦劳作一年,生产队分给的口粮还是十分有限,每到冬季或春季,许多人家里就吃了上顿没下顿。计划好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就显得格外重要。

秋天里,柿子熟了,人们小心翼翼地把柿子折下来,在院子里堆成了一座座火焰山。找几根木桩子和长椽在院子的一角搭起贮藏柿子的柿子棚。把木桩栽在四角,使棚子离开地面,保持棚子的干燥。把长椽散开搭在棚子的顶上,给棚顶铺上厚厚的一层高粱秸。把挑选出来的没有损伤的柿子一排排一层层在高粱秸上摆放,又在摆放好的柿子上捂上一层厚厚的高粱秸或玉米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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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贮藏完好后,心急的娃娃们过几天就要把手伸进玉米秆下,摸着个柿子捏一捏,看柿子软了没有。经过了个把月的时间,有些柿子就变得软起来了,软了的柿子用两手一拉,鲜红鲜红的就呈现在你的面前,用口一吸,甘甜可口,直沁心脾。

下雪了,由于太高没办法折摘的,仍挂在树枝顶端的柿子,一个个一盏盏,在蓝天白云下,顶上顶着一片白雪,红白相间,相映成趣,分外好看。柿子棚中的柿子被冻得像一个个红色的冰疙瘩,舀一碗凉水,摸几个冰疙瘩放进去拔一会,清水中清晰可见,冻柿子穿上了一身水晶衣,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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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柿子拌炒面(1)就成了我们的美食,柿子拌成的炒面既香甜可口,又非常顶硬支事。风天雪地里,兴修水利工程的民工饿了吃一碗柿子拌炒面可以完成十方土。上学的学生吃完了柿子拌炒面,打着饱嗝,咂摸着嘴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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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了,开放了。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也不会为生活发愁了。但永远忘不了满山架岭的家乡柿子带给我们的幸福与甘甜!

秋天来了,又是一年柿子红。

[1]将大麦、黄豆、黑豆、谷子等五谷杂粮在铁锅中炒熟,磨成的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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