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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
春来的时候
无声
春去的时候
无痕
我忘了季节
想你
忘了
桃花满溪
【刻在树皮上的诗】
这儿曾倚过我的手杖，
这儿曾放下过我的行囊。
在寂寞的旅途中，
我曾遇见一位可爱的姑娘。
我们一块儿坐在树底下，
我对她谈起流浪的经过，
她睁着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
呆呆地望着我。
姑娘啊，我是不知道爱情的人，
但你真痴得可怜。
我纵然流浪到多远，
我的心将永远在你的身边。
你听到晚风吹动树叶儿鸣，
那就是我呼唤你的声音，
你看见落花随着晚风儿飘零，
那就是我思念你的眼泪纵横。
【流浪者】
啊，鞋啊，破了，你破了，
我把你遗留在南方。
当我踉跄地旧地重来，
你却在少女的枕边无恙。
我见了你，记起我旧日的游踪；
我见了你，触起我的心头的痛创。
我孤鸿似的鼓着残翼飞翔，
想觅一个地方把我的伤痕将养。
但人间哪有那种地方，哪有那种地方？
我又要向遥远无边的旅途流浪。
破鞋啊，我把你丢了又把你拾起，
宝贝似的向身上珍藏，
你可以伴着我的手杖和行囊，
慰我凄凉的旅况。
破鞋啊，何时我们同倒在路旁，
同被人家深深地埋葬？
鞋啊，我寂寞，我心伤。
【春姑娘】
辛先生啊，你要去往何方？
那遥远的路途充满凄凉。
我不要你的祝福，
只要分去你的忧伤！
与你同去流浪，
去遥远的遥远的地方。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
或是任何方向，
只要在你身旁。
春去了！
花落了！你走了！
这里再不是温暖的南方。
可是你的诗，刻在我心上。
你要去何方？
我已看不见你的身影。
耕夫已踏着暮色回来，
前面再无村庄。
2015，12，17
（前面两节选自田汉的独幕剧《南归》，
12月15日重读《南归》，悲剧结尾令人怅惘，作《春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