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文字,读起来淡淡的、亲切、家常。
文章,更是有种干净透明的奇相:短句,简约,枝叶少到不能再少。全是白话句子,组合在一起,却让人读后有一种“隐隐的激动”。
或许,你会说,这样的文字,我也写得来。
其实,这种绚烂之后的返璞归真,繁华落尽后的真淳,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汪曾祺是江苏高邮人,从小深受祖父和父亲的人文和艺术的影响,爱好文学与绘画。
家乡的山、水、人都是他艺术创作的源泉,也富于他一种灵性。无论是在散文、小说还是绘画上,都流露着一种艺术家的气韵:观察力敏锐、感受力细腻、审美趣味高雅。
20世纪80年代,中国新时期的文学刚刚苏醒和萌芽,世界文学刚引入,文坛创作也正在复苏中。
汪曾祺的小说《大淖记事》《受戒》《异秉》《鉴赏家》《八千岁》《匹夫》就横空出世,它好似春天里的一声惊雷,打破了老派的创作理念和写法。在当时的文坛上,别具一格。
在小说里,他写乡情民俗,写凡人小事。芸芸众生都是他创作的素材,更是描摹了一幅“抒情现实主义”风格的民俗画卷。
汪曾祺用文字记录,但从不随意评判。
《大淖记事》里还原了女性的原生魅力与聪慧。
市井人物群像写进了《奖赏家》和《异禀》里,也展现着故乡高邮和读书时的昆明的习俗与风情。
《受戒》描述着纯朴的爱情和“人性多面”。人之初,未必“善”。人与人的关系会在一瞬间变的疏离,甚至崩塌,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人却突然叛逆。
《八千岁》似一部凡人的回忆录,讲烟火人生,谈人间百态。《匹夫》则是精选“散文体小说”。
时光如白驹过隙,回看当年那些热闹红火的文学,早已凋敝。而汪曾祺却独步文坛,历久弥新,成就了当代小品文式小说的经典和高峰。
他曾说:“泰山过于雄伟,所以我从不写泰山。”“我不在乎深刻,中和才是我所追求的。”
所以,烟火人生,瓜果意趣才是汪曾祺关注和创作的重点。儒家思家的“仁”则是他创作的精神内核,人情味在文字中缓缓流淌。
有人评价说:“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在读汪曾祺,而是汪曾祺在读我们,他用自身的文体,训练读者的阅读习惯与趣味。”
深以为然。
如果你也想沉醉于汪曾祺的文字,体验不同的人生,感受热气腾腾的市井生活,那,不妨来读一读他的经典作品集——《人生如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