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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年,我的语文老师许仲杜,手里端着教案,在走廊的一角踱步,上课铃响了,接着勿忙跨进教室微笑着说:“明天是中秋节,今天的作文题目,是我刚才想到的,于是在黑板上写上一排字,《又是那一轮明月夜》,万古至今,这一轮中秋之月,留下过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诗篇文章,……同学们自由发挥,来一篇记叙文吧。”
当年老师写下这篇作文的题目,到今日我再次以此为题,岁月已经过去了三十一年了……。
那时的语文课是两节连上的,许老师上得精彩之处,可以不下课,无须看教案,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许老师曾经是大学讲师,他的课连教室门外,窗户都趴满着学生。
讲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全诗三十六句,随口成章,四句一换韵,描绘一幅幽美邈远的春江月夜图。抒写了游子思妇真挚动人,离情别绪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
讲到清代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学问都不拘束于书本,每每听老师的讲课总感觉时光太短暂,100分钟都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我的语文老师许仲杜,古铜色的脸,有点修长,憨厚的笑,略带上扬的下巴,似乎对人生带着一丝不屑拟或敖物不逊。头顶一点白色草帽,像一个农民,因为您说过您是来自农村,恢复高考的那一年,以出色的文科成绩踏上吃“皇粮”这条路……。
高三那年,您因为不适应高考,而被另外一位老师所替代,给我们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您有点黯然神伤,"绝知此事要躬行、上基础课还不如去阅读”那时你说——然后两节课的时间就带领我们去了图书馆,讲台上先是看到端坐的您,手捧一本书,慢慢地入迷之时,人不见了,唯留一丝青烟袅袅,您经常抽抽烟,这在学校也是不允许的。曲高而和寡,这是您人生的走向……。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又逢中秋节,又赏中秋月,我有点怀念我的语文老师许仲杜了……“只怜秋月满,共话凉阶头;虫鸣山黛色,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