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总是梦到故乡,早晨醒的特别早,一觉多梦。梦里的真实感仿佛可以触摸。
家门口一望无际的田野,时而绿油油,时而金黄。夏季雨天里,风吹过,仿佛绿色的海洋,一浪打着一浪,推到我的家门口来。越过层层绿浪,有一条可恨的河。小时候总是做梦河水上涨,越涨越高,只有站到高高的天台才不会被水冲走,或者已经被水卷走,在水里挣扎,吓醒。惊慌失措,这是一场梦。
有时候,多么希望,这几年来只是一场梦。醒来可以一切如故。多少次可以更靠近故乡,多少次的放弃,我已不懂自己该怎么面对。只有在梦里,我回到了从前。
清新的空气,知了知知知的叫闹着,外婆说我放暑假难得回家,特意去后山买了一只鸭,给我补补。我很开心,牵着她,和她一起走路回家。本来是要走很久的路,在梦里,一眨眼,就到家了。梦的画面总是跳跃的,我坐在厨房里,看着妈妈煮菜。一如既往的烧烧火,仍然是像客人一样被招待着。妈妈说:“今天有没有晕车?”“还好,今天没事。”看着桌上的鸭子流口水,外婆说:“多吃点,那么瘦。”……
断断续续,梦里没声音的对话。零零乱乱,一幕幕场景浮现。清晨醒来,才回过神来,我又做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外婆只有在梦里了。故乡也只是在梦里。
小时候学过《山的那边》,山的那边是海,是作者翻越一座座山之后,看到的海,而我翻山越岭,来到了山的这边——海。我现在只想知道,何时我能一座座山翻回去,回到故里。
耳边响起了英子笔下的驼铃声,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她说她的童年却一去不还了。淡淡的离愁别绪萦绕着《城南旧事》。我想也许我有一点点可以读懂这份心情了。怀念,回不去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