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律师已经有七八年了,事实上没有做也有那么久了,可内心却迟迟不肯放手这个职业。今天和昨天与二个朋友的互动,让我看见进一步被揭露的更为核心的恐惧。
先说今天。一个儿子辈的朋友问候我,我们开聊。不知怎么地就聊到了他说我涉猎太多了要丢掉一些,人生苦短,一辈子只做一件自己最开心的事就好,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好医生之余弹古琴放松。我说我正在找值得我做的事。他说值得做的事不是找出来的,是做出来的。一路找,一路迷茫。我一下被戳中了。的确如此。
我总想做最正确的事,却不知道什么是最正确的事,不停地找,越找越迷茫纠结。同时又意识到,我其实有喜欢且想做的事啊,我已经为这件事学习和准备了二年多了,可是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不敢说出来呢?
一个业内朋友说你都准备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敢呢?水平差的胆子大的都已经在市场上横行霸道了。我笑说我这自我修养不允许自己啊。
随后意识到不敢说背后的各种怕:怕能力不够,怕做不好,怕被人质疑,怕不被认可,等等等等。最后,所有这些怕聚焦到一个核心———生存恐惧!怕挣不到钱养活自己!
这一两年每一次说不再做律师的时候,我最看重的两个亲人都说不用放弃。我意识到那是他们各自的生存恐惧。可是因为我内在有个没被看到的大大的生存恐惧,所以我就固着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所以,生存恐惧啊……
再说昨天。一个潜在客户约我午饭,因为先生外遇,之前已经电话和我聊过了。我犹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约在下午要办事的地点就近。见面边吃边聊,当她问我怎样才能查到先生的私生子,离婚可分割财产线索,以及外遇取证的时候,我的身体直接做出反应了,特别地不舒服。
给她一些建议的同时,我明白了Ashram的占星师为什么说律师是非常不适合我的职业了。那是我南交摩羯的技能,无关乎情感和同理,只需要手段直达目的。这与我这一世的灵魂目标背道而驰。我可以做得很好,可是我不开心。之前,我想把我想做的事和律师工作结合起来,范围圈定在婚姻家庭情感范畴,昨天知道了行不通。而我用适宜灵魂目标的方法做律师,恐怕也只有失败的份儿了。
最后说此次超个人呼吸课程我的第二次呼吸。一开场,我看到的是父亲临终前带着呼吸机的画面,我开始哭,擤鼻涕,吐痰,呕吐。我感觉鼻涕是从头顶和右侧后脑勺以及右耳朵出来的,很多很多。当时想,这是父亲关于生存的恐惧,不是我的,我要把它们全部排出去。这让我很惊讶,但也在情理之中。我一直跟母亲关系不好,总是抗拒母亲的观念和做法,跟父亲却很亲近。或许是与父亲深深地认同,我接受了他的生存观念。此次呼吸中,看到父亲带着呼吸机的画面,我的心理动力是让我去替你死,如果不能,就让我和你一起死。其间冒出过两句话:“爸爸救我!”和“我还没有准备好!”
上面看似三件独立的事情,我却觉得是一个整体的不同显现,都是在让我经验到我长久以来不能抉择的困境卡在了哪里。
恐惧是没有理性的。
潜藏的恐惧只有被看到被承认才能不再发挥作用。
我决定从此放弃投射给律师执业关于物质安全感的渴求和牵绊。只做我喜爱且享受的事———做一个好的身心疗愈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