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我们放假了,在远赴延庆军训基地之前,在大学中度过了漫长的两个礼拜之后,我们终于能回家了,能回到自己的大床上睡觉,居然这么幸福。
当然,学校不会这么轻易就把我们放回家,回家之前,是四节痛彻心扉的军事理论课,实话说,那位军官讲的认真,举例生动,硬是凭借着他的语言魅力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一度徘徊在是否要翘掉一节课去打球的我,终于在回想起军官嗓音的那一刻回头是岸了。到场后得知,这节课后要进行两个礼拜以来唯一一次点名,一经发现缺席,后果十分严重。我想起大冰提到的“小善缘”。
正因周六日被排满了军理课,我们才落得开学头两个礼拜全在学校度过的下场。这时,军官起立敬了军礼,最后一节军理课结束了,折磨我们寝食难安的噩梦终于结束,虽然场上没有爆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呼喊,但这次的掌声用雷动来形容绝不夸张。
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准确来讲是从15日下午五点到次日下午五点这二十四小时的自由时间。
宿舍里有两个同学来自外地,自然没法趁这机会回家,放假的目的其实是让我们回家取些厚衣服。军训基地什么样子我们都没见过,但是经过学长学姐口耳相传下来,我们都知道,在延庆某座不知名的山窝里有这样一个基地,早上秋风凛冽,刀尖似的戳在我们脸上,尽管裹着军大衣,穿着长外套,也丝毫阻挡不了寒风的摧残,而到了中午,又展现出另外的景象,毒辣的太阳把人们炙烤的生命垂危,大家就纷纷换下清晨用来御寒的秋衣秋裤,但不能彻底收起来,因为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瞬间,冬天就来了。
食堂像个小黑屋,饭菜味道怪异,非有蘑菇酱搭配不能下咽,下雨会把营房冲塌,生态环境更是绝佳,小壁虎出入营房如入无人之境……
军训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苦一点。
我们奔向宿舍,去收拾行李,两个外地朋友还没进屋,门是锁着的,我用钥匙开门,推开的一瞬间,看到整个屋子被日落的余晖染成金黄,这两天良乡的风挺大,风从纱窗涌进屋来,把半掩的窗帘吹动的像飘荡的旗帜,是温馨的感觉,在我的想象中,这样的景象应该是在毕业的那一天才会出现的。
一起回家的还有另外几个朋友,我们推着空箱子在路上走,要去乘坐地铁,行李箱在人行道上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能遮盖我们聊天的声音。
尽管我们能在家中度过的不过是一个上午,但还是愿意不辞辛劳的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下午返校,空箱子被装满了,五点钟,太阳快落山了,很多家长在校园里给孩子收拾东西,叮嘱孩子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又回到这栋已经相识两个礼拜的宿舍楼,推开门,两个外地同学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到我们回来,他们丝毫没有多余的反应,也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两节课时间没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