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绵绵秋雨是从半夜开始的,而我真正明了此事却是在凌晨。半夜我听到的雨声,被我当做了南柯一梦,丢弃在了昨夜的风雨中……
早课常常是要约好的,其实,约不约又有什么不同呢?约好可以取消,不约也无所谓,习惯了按规划日常,讨厌这种毫无章法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好吧,约不约,那么我也只能我行我素的按照自己的习惯和喜好规划了。
雨越下越大,我静默的站在凉台上,看雨听雨。
雨落在对面的土灰色屋檐上,一粒粒弹跳而起,又倏忽落下,汇集成线状,笔直地顺着瓦片的缝隙垂落下来,在楼下的青石板上激起一朵又一朵的银白色水花。雨声稠密而绵延,不绝于耳的喧闹,顺着楼角边出水管而下的雨,像是赶集或者集会般,密密集集,嘈嘈杂杂,互不相让的顺势而下。
看雨,听雨的间隙习惯性的伸展了几下四肢,重新回到床上,在被子里赖着不想起床。我喜欢这样的天气,我也喜欢在这样的天气,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待在房子里。最惬意的莫过于雨天遇上休息日,不必辛苦早起赶班车,这样的日子最好是赖在床上看书听音乐,看到疲倦时昏昏睡去,醒来后再看,看倦了再睡……不用在乎外面的世界,也不用考虑世俗里的烦闷,也不必去看天下人的白眼和冷漠,躲进被窝,我就是自己的女神,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子。更何况,在这样的天气里,可以写出很多的“故事”来。
这些年因为生活赐予的痛附加在身上,已经很难写出满意的散文来了,更多时候,是唠叨一些家长里短的废话,且有喋喋不休的嫌疑,即使别人不说什么,自己都觉得惭愧。这些唠叨,有时就变成了“心灵鸡汤”的味道。以为是在救赎自己和他人,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活得比我睿智很多。
我是愚笨的,且脑子里有一根弦,总是在发出微妙的颤音。听起来是有情意的,有一点缠绵,还有一点悠扬。但是这音乐响到最后却没了回音。就像我的没有耐力的品性。这些年,我已经无能为力将一本书彻底地看完,无能为力解决一些事情,甚至无能为力说服自己不去接触某些看似华丽然而有毒的事物。越来越缺乏自控力,这应是一个人的愚钝。不知如何才能改悔。常常做梦有谁能给我当头一棒,说,你醒醒吧,别再这样执拗了。
同样不能执拗的除了生活中的一些表象,我不能完美的参透之外。余下的就是文字了。幸好,有朋友的支持我才能鼓起勇气日日来这里唠叨,也不管看的人心下里有没有厌烦,就是任性为之。这一点,怕是还无人能够勘破,在外人眼里,我倒是有几分冷静,在我虚拟的看似温和的外表背后,我也有着一颗爱慕虚荣的心哪。
仿佛一夜之间,万物就临近了浅冬的边缘。我不能够确定的是,那些田野里的植物是如何得知这个讯息的,我唯一能够欣慰的是,它们好像早早就知道了,因此提前将腔管内的汁液或凝固或收仓,所以,人站在旷野里,所看到的景象都显得格外从容。从容得让人不得不困惑了,这漫山遍野的秋黄啊,是植物们对这个秋天最深情的告白吧?——纵然是冷风吹煞,我也愿凝聚起心中所有的痴情和爱恋,回你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