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窝在床上,不明白我是在等待入睡还是在等待天亮,过年懒散,生物钟乱了。
漫不经心的浏览几个常去的文学网站,并没有发现什么出彩的段子。手机哼哼两声,翻翻看依旧是祝福的短信,这说不出名字的“好友”拜年拜的真够执着,冷笑一声表示佩服。
我这是失眠了吧。
初二回老家,意外看见丁香的最讨厌的人——小春。二十多年过去,依旧白唧唧的脸配络腮胡,天生的黄毛多了白发,到底是老了。消瘦的尖下巴藏不住凸显的喉结。他年轻时就爱耿脖子,那喉结我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它大,而是丁香曾经说过,对准喉结一刀下去能把小春脖子给抹了。
丁香是我儿时最要好的伙伴,没有之一。长的玲珑俊俏,人见人爱,跟她在一起度过的童年生活不多描述,所有农村孩子能干的趣事我们都经历过。我和丁香之间没有秘密,但我们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愿望——想让小春永远消失。
小春比丁香大13岁,丁香怕小春,当过兵的小春,很魁梧很壮实,总是欺负丁香,为此丁香恨他,诅咒他死。她觉得小春欺负她太过分,不可饶恕。我也跟丁香一起恨他,诅咒他,尽管我说不出恨的理由。大大的仇恨在小小的年纪膨胀,甚至杀了小春这个可怕的念头也在我们两个的心里盘算过。因为小春,丁香和我的童年过的有点早熟的味道,包含了懵懂的爱恨情仇。
丁香是薄命的,十岁就死了,突发性白血病。和她的快乐仇恨一起葬在了山坡上。
小春却活得好好的,多不公平。
二十多年后,再见小春,我依然觉得厌恶,回想下,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欺负丁香的,我猜丁香那么想让他消失也是事出有因。
儿时那段仇恨时光至今让我不能释怀,小春来套近乎,我白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我忘不了儿时对小春的那种憎恶——因为丁香。是她让我人生最初的恨刻骨铭心。
忘记丁香花开放是在哪个时节,五月还是六月?也许我太过执拗,应该忘记仇恨,只记得儿时那个天真可爱的丁香。
时间在回忆和文字间穿梭的飞快,接近凌晨四点,睡!中午之前不打算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