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结婚十年》
苏怀青和应其民相爱,但她却在18岁时嫁给20岁的徐崇贤,嫁给那个只通过信,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还被冠上“自由恋爱”的名号。苏怀青怀孕了,生了个女孩儿,境地更不好,丈夫有外遇,心上人也娶妻生子,自己向丈夫要钱没有,看报纸的权利也被剥夺,丈夫还不喜欢她上学。故事的意味简洁明了,但有些模仿的痕迹,但个人觉得此篇小说更贴近日常生活,真实可感。
艾芜《一个女人的悲剧》
艾芜的小说中结局最惨烈也最震撼的一部了。生活逼着一个弱女子抛头露面救丈夫,未成,幼子也死去,家里的包谷被债主夺走,走投无路之下,母亲带着孩子跳崖自杀,两个孩子中最大的也不过8岁。从题目到正文,四溢了悲伤无望的基调,结局更让人心酸得无以复加,也许是为了戏剧冲突,所以作者刻意编造了一出用一家人的性命去报复万恶的社会的剧情,不在其时,我很难说相似的悲剧存在不存在,我唯一想反驳的是,母亲没那么自私。
艾芜《山峡中》
这篇小说曾出现在考卷上,一个叫黑猫子的女孩子和我伪装成夫妻去偷布的故事。小说的情节挺模糊的,这么多年来看依然如此,读完只记得作者出色的景色描写,那怒吼着吃人的江水,以及被女孩子的父亲扔到江里的那人。一群被世界忘记的人互相倾轧以求生存,蔑视生命的价值,这应该是人情社会中的另一种悲剧了。
徐訏《鬼恋》
女子为了生存下来装鬼的故事,至于鬼是不是真贵,按我的理解作者一定像是设计成现世之鬼的,写成怪力乱神的话冲击力弱了一个档次,但神话类也未尝不可一试,现代文学中除诗歌外还很少见神神鬼鬼的角色,这种题材不管是对作者还是对读者而言,都是相当新鲜的。很巧,徐訏就是那个敢尝试拓宽选材的作者,他的故事里多的是奇人异事,既可以说是勇于创新,也可以看做回归传统,取两方之长糅合成一种新意,对读者来说别具一种吸引力。
徐訏《精神病者的悲歌》
读了徐訏的小说,我才忽然明白艺术手法是死的,如何灵活地使用是作者该考虑的事,同样是精神心理分析,徐訏用得就很棒,自然又恰到好处,不是颠三倒四的自述,也不是放肆地内心咆哮,而是一曲缓缓的人生悲歌,也是从徐訏开始,我才真正喜欢上心理描写。《精神病者的悲歌》写的是三角恋,情节略有些多而乱,结尾处海兰为了成全我与白蒂自杀,但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我把生命献给了病人,白蒂进了修道院,悲歌不是你的,也不属于我,而是我们所有人的,是所有“精神病患者”的。
丘东平《一个连长的战斗遭遇》
丘东平的身份决定了读者在他的小说里鲜少能看到雕琢的语言,他的遣词造句稀松平常,一般人都想得到,说得出的话,尽管如此,但人物的魅力却分毫没有大打折扣,林青史在对87个一齐战斗的战友讲话时说:“……我们的脚跟所站立的地方,我们自己守着。”当时这位年轻漂亮的、颊上还泛青涩的连长,他的一言一行是很令人钦佩的,但他们不知道,大部队已经决定7点前第四连再找不到,就要判林青史的死刑。林青史的态度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不听指挥的个人英雄主义断送了许多列兵包括高峰的性命,这大概就是作者的所思所想吧。
无名氏《塔里的女人》《北极风情画》
这两篇小说在人物、情节、主旨上有太多的相通之处,两个女主角,《北极风情画》的奥蕾莉亚和《塔里的女人》的黎薇都是坚贞果敢、追求真爱的人,是所谓的正面角色,男主角林和圣提就成了反面角色。据说《北极风情画》的故事是有现实原型的,是作者认识的一位韩国将领和一位异国女子的亲身经历。两篇小说中作者均采用了旁观者的角度来叙述剧情,看待男女恋爱的起落跌宕,无所谓好与不好,只是这种方式将芸芸众生看得更清楚,也更容易看到人物由内及外的整体风貌。《塔里的女人》和《北极风情画》都是悲剧,男人辜负了女人的期望,奥蕾莉亚自杀。女人不是什么生活的调味品,她们有能力自成一道佳肴,为了爱成为男性生命中的祭品,这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