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似水年华
1.
我和夏雪，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早上，探讨一些当时觉得很严肃的问题，关于情感，爱与被爱，对此我都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围巾怎么没戴呢？”见我沉默，夏雪故意岔开话题。
“别提了，被我爸霸占了，哎，你不知道最近我在家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我把最近我爸对我的态度详细跟她学了一遍，这丫头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叔叔肯定会觉得我织的不好看。”夏雪如释重负地说道。
“可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回去我就跟我爸三令五申，以后别想碰我东西。”
我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在兜里，她想抽出来但不能够，但一瞬间便笑着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让别人看到不好。”
“看到又怎么了？”
“没怎么，梁衡哥，忽然觉得——我——一下子长大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长大还有一瞬间的说法啊，从来都是在你未发觉的时候就变了模样，你可千万别多想，时间还长着呢，想那么多干嘛？”
“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好与好也有不同的，我要是李想才不会这么对你。”
夏雪忽然整个身体都靠在我怀里了，依恋的模样像只受冷的小猫。
“走吧，让你看见了不好。”我不知该怎么回她的话了。
我拉着夏雪去了一家五指店，上次给她买的手套也是在这儿选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夏雪回过头小声问道，鬼灵精怪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看来中你的意了，你开心就好。”我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夏雪一脸笑容地寻找自己喜欢的样式，她跟李想不同，似乎对价格一点都不关心，只在意东西好不好看，自己喜不喜欢。
2.
我俩来回逛了好久，后来她指着一款纯白色超长羊毛围巾对我说道：“就这个了。”
“选好了？”
“你掏钱就是了，我喜欢这个。”夏雪一脸雀跃的看着我。
“很贵吧？”我俩走出店外，夏雪把围巾递给我。
“没有你亲手给我织的珍贵。”我一本正经地给她戴围巾，她乖巧的像只兔子。
“油嘴滑舌。”
夏雪抱着我的胳膊，我俩漫无目的地在S城瞎晃悠，吃了中饭后夏雪买了两串糖葫芦便跟着我来到网吧。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夏雪一边看我给她申请QQ号一边歪着头吃糖葫芦，乖巧的像个洋娃娃。
“我第一次带女孩儿来这种地方。”我学着她的腔调回道。
我让她想一个网名，她立刻不假思索地说道：“就叫水木刅吧，反正你也不用。”
“好吧，你倒是不客气！”
“密码你自己来？”
“我的生日加上你的就行了！”
“你就不怕我看你的隐私？”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我早晚都——算了，你爱看就看吧，反正也没关系。”这丫头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拿起另一串糖葫芦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陈然的QQ我也加上了。”我一脸诡异地看着她。
“删了吧，就你和李想的就行了！”
夏雪紧挨着我，把最后一颗山楂放到我嘴里，酸酸甜甜的，犹如我此刻的心情。
3.
我俩后来一起看了场电影，出来后天已经黑了，自始至终这丫头都没动一下鼠标，一直坐在我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聊。
“你带我去网吧的事儿千万别告诉我爸，还有——围巾我很喜欢。”夏雪站在她家楼下一脸笑嘻嘻地说道。
“喜欢就好，我就是觉得颜色稍微有点素了。”
“我偏爱白色。”夏雪仰着脸赌气似的说道，李想说夏雪特单纯，果然如此。
“那我回家了啊，你替我向老刘问声好。”
“知道了，嗯，你暂时不要往李想家打电话了，她去北京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知道了，快回去吧，回家泡个热水澡，洗的白白净净的，然后——”
“不跟你说了，你嘴里没一句好话。”说着她就上楼了，我在楼下听着她上楼的脚步声，不知怎的感觉特别心慌，似乎哪里有变化了，尤其是今天，我俩几乎把话都给说开了，我一边想一边在楼下晃悠，一直等她房间的灯亮起再走，但一直都没动静。
“赶快回家吧，明天见。”夏雪忽然探出脑袋来，吓我一跳，我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丫头趴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黑漆漆的身影让我无来由的有些伤感，她肯定是早就看到我了，我心里莫名一紧，只好故作潇洒的离开。
凛冽的寒风一直不停地吹打在脸上，此刻我还来不及考虑这些——我亲吻夏雪的刹那间，究竟是什么促使我这样对她，她的脸光滑柔软，还带着一股很淡的槐花味道的雪花膏香气，吹弹可破的肌肤让我心痒难耐，也不知怎的，一想到李想去北京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她竟然没告诉我？
4.
阴历年日益临近，因为李想的不告而别，我第一次觉得时间竟如此的难熬！
自从夏雪告诉我李想去了北京后，每天我都往她家里打N个电话，总希望突然间话筒里能传来她的声音，可惜事与愿违，一个星期过去我便丧失了耐心，但照旧早晚各打一个，这种神经质的举动终于引来我爸的注意，他郑重其事地在饭桌上与我谈心。
“你怎么不说话，我都看你半天了？”我爸压着怒火说道。
“你不是说吃饭不言睡觉不——”
“现在我让你说话，你快点说——”他把我的筷子打了下去，我只好拿起碗转着圈地喝粥，我妈在一边微笑不语。
“说什么？”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坦白从宽，抗拒没钱！”
“我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就打了几个电话吗，还是没接通的电话，就这点电费也值得如此上纲上线？”听我这样发牢骚，我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爸转过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别废话，老实交代，你到底是给谁打的电话？”
“李想，夏雪，没了！”我把碗放下来然后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终于承认了，你听听有一个男的吗，你这样下去很危险！”我爸看着我妈却一个劲地教训我。
“危不危险我不清楚，反正要是我一天到晚给男的打电话那才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你刘叔叔就经常给我打电话！”我爸立刻举出例子来反驳我。
“得了吧，还刘叔叔，平时你可不这样，每次老刘给你打电话，不是蹭饭就是要你买东西，哪次从他那儿回来你没甩脸色给我看，又不是我让你买的，关我半毛钱关系！”
“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不——”
“别打着为我的旗号，烦不烦！整天拿这说事儿有意思吗？”我听不得他这样讲，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你给我坐下，我今天还收拾不了你了！”我爸起身想把我按下去，我只举起一只手，他就压不下去了。
“你好好劝劝我爸，打又未必打得过我，事儿却管的这么多，行了，我现在出去杀人放火了，你们慢慢吃！”我砰地一声摔门而去，满腔的怒火不知该朝哪儿发泄。
其实，这一切的导火索不仅仅是因为我爸，主要还是李想，都快十天没看到她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尤其是得不到她任何的消息，简直就像消失了一样。
5.
我决定去找夏雪倾诉，可惜被老刘挡了一道。
“她去补习英语去了，你要是愿意等就在楼下耗着。”老刘说完这句就把窗户关起来了。
“有病。”我小声嘀咕道，夏老师就是英语老师，老刘用这种鬼话忽悠我，也不觉得尴尬。
我一直在她家楼下晃荡，大概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始终没见到人，因此只好到网吧打游戏，连续几天我都是这样过来的，夏雪也看不到了，甚至连电话都不接，我只好忍住性子日夜正在网吧里鏖战。
腊月二十八，我和黄俊在S中校外的一家耐克运动服饰店门口打了场球，人都是黄俊找过来的，有的认识，有的只有一面之缘，但大多都不怎么熟悉，黄俊说他们都是他的好朋友，我感觉不太像，因为这些人压根儿就不大爱搭理这家伙。
打完球，黄俊挨个给我介绍，其中有个人看着很面熟，黄俊介绍时他正一脸愤怒地盯着我，真是冤家路窄，放假前这孙子为了在姑娘面前装勇敢，使劲冲我挤眉弄眼，我会错了意，他口气又很横，所以我俩交手了。
“你俩认识？”黄俊问道。
“打过交道。”我说道。
“呦，没看出来啊，你丫人脉这么广。”黄俊由衷地赞叹道。
“还行，比你还是差点，认识你这么多年竟不知你有这么多知心的朋友！”我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那当然，哥的人品不是一般的好！”黄俊很不要脸地炫耀道。
“行，还是你人品好！”我把手伸出来，黄俊一脸紧张地问道，“你要干嘛？”
“还钱，让你这些好兄弟替你凑点！”
“哈哈——那个，我说着玩的，咱俩谁跟谁阿，他们，呵呵，我就不好多说什么了！”黄俊一脸纠结地看着大家，听他这样说，这伙人一个个没好气地离开了，有些人还朝地上吐了几下口水，我觉得好笑，后来才知道这帮人都是其他学校里的学生，跟黄俊一样，平日里坏事儿可没少干过。
“别打哈哈，今天你要不把钱给我凑齐，你这条腿怎么好的我能让它再怎么断掉？”
“我信，朋友之中只有你的话我才深信不疑，走，找个地儿咱俩好好聊聊！”黄俊搭着我肩膀一脸亲热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我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正准备走，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6.
“你俩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你怎么还没走？”黄俊一脸匪夷所思地问道。
“这是你的地盘吗，哼！”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黄俊故作活泼地回应道。
“真恶心，梁衡，咱俩的事儿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你俩不是朋友吗，难道有仇？”黄俊挠着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呸，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打我的那一幕我他么永远都会记在心里。”听他这样说，黄俊一时竟愣住了，好半天才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也算不上认识，就是放假前打了一架。”我一脸无所谓地回道。
“那个——都不是外人，你俩握个手，以后见面就是朋友了！”黄俊热情地劝解道。
“滚一边去，以后打球要是还有这种人，可别求着我过来。”
说完这孙子就溜了，小腿跑得飞快，我还没发火黄俊脾气倒是上来了，他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道：“谁他么乐意喊你，你丫自己哭着喊着扯我裤腿求我带你玩，什么玩意，妈的！”
黄俊气的把篮球往地上一摔，球弹得老高，来来回回在地上蹦跶了好久，一直滚到很远的地方。
“这孙子谁啊，够猥琐的啊？”我问道。
“我也不不熟，周昆经常和他打球，后来就认识了，别人都叫他‘憋哥’，太会装了，尤其是看到漂亮姑娘，就会贼眉鼠眼地让你把球传给他，自己又他么投不进，白瞎那么多好球。”
“对对对，上次就是因为他朝我挤眉弄眼我才揍的他，我就看不惯别人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你有奸情一样。”
“我呸，太恶心了，你不要说了。”黄俊小跑着把球捡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跑开了，刚才说好的和我聊天，说到底还是担心我问他要钱。
7.
他这一走我越发觉得无聊，也不知能干点什么，正准备回家吃饭，夏雪忽然从远处过来了，我心里一喜，所有的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把领口立起来，一直盖过头顶，装作不小心的撞到她，只见她往后退了一步，一声哎呦吓了我一跳，我把衣服拉下来一看，竟然是他么憋哥，我没顾得上问夏雪，转过头冷冰冰地对他说道：“你丫怎么还在这儿，黄俊正四处找你呢。”
“他让你求我和他打球的吧，你让他等着，过两天哥教他怎么做人。”他又开始了，我听了竟然想笑。
“呦，那你可真厉害，我一定把话带到，你就等着挨揍吧。”
“你干嘛呢，他是我初中同学，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憋哥听夏雪如此维护他，头颅立刻高高抬起，样子非常恶心。
“好吧，你怎么会和这种人是同学。”我一脸无奈地感叹道。
“你别介意啊，他这人就那样。”夏雪对憋哥耐心解释着，这让我心里非常不爽。
憋哥看我一脸沮丧似乎特别开心，他一脸炫耀地说道：“我和夏雪初中就是同学，关系你能比得上吗，这就好比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一边嘚瑟一边偷偷看着夏雪。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匹马时刻在你身边，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我话里有话地揶揄道。
“你胡说什么啊，谁跟你青梅竹马了？”听我这么说夏雪一下子就急了，憋哥的话让她很反感，眉头都皱起来了。
“咱俩认识多少年了都，打初中算起，三年半了！”憋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别废话了，看在你说话比较可笑的份儿上就放你走吧，我和夏雪还有点事儿要说。”我故作轻蔑地看着他。
“凭什么，是我先约的夏雪，要走也是你走，你还是快点去看你那开水房妹妹吧。”
“你要是再胡扯我不介意替黄俊先收拾你一顿。”憋哥的嘴跟韩鑫一样碎，夏雪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俩。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找夏雪是给她送礼物的，你看，这围巾就是我买给她的。”他边说边用手扯那围巾想要来个现身说法，也不知这家伙长没长脑袋，反正挺让人开心的。
“你把手拿开——”夏雪一脸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正好看到我一脸无语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便笑起来了，后来完全是躺在我怀里笑，憋哥被我俩笑的身上发毛，好在他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终于憋不住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孙子也是个人才，一头牛放他面前都能被吹死——前几天我刚送给夏雪的围巾鬼使神差地就变成他送的了，想想又好气又好笑，幸亏他是在我面前炫耀，不然我这绝对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8.
我和夏雪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此处正好有一排冬青树，树枝上挂满了积雪，像一个个大雪球。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我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最近我——我一直在学英语，我爸看的比较紧，连电话都不让打！”夏雪也不敢看我，一直揪着围巾下面的线条。
“我知道，那个——想我没？”
“想你个大头鬼，自作多情。”她的眼睛扑闪着，嘴角又弯起了古灵精怪的弧度。
“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你好好看看，都有些瘦脱相了！”看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姣好面容，我忽然特想抱住她，也不知怎么了，一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就直发痒。
“是有点瘦了，不过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她踮起脚尖认真地看了看我，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最近我都没什么时间，好多次夜里我都想给你打电话！”
“你爸也真是的，我得批评他一下，寒假就这么几天也不让人休息，平时他总教育我们要劳逸结合，现在倒好，对自己女儿却如此残忍，劳烦你把我这话如实详细地转给你爸，再警告他，如果再敢对你这样，我和他势不两立！”
“又在臭贫，我回去就告诉他，我还得举报某人前几天偷偷亲了我一下！”夏雪的话充满了诱惑，她是在暗示我可以继续吗，我试探着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补习吧，反正我英语也比较差？”
“那可不行，和你在一起我学不进去。”夏雪一口回绝道。
“我要求进步总没什么错吧？”
“真的不行，最近我爸对你意见特别大，说开学后再找你算账，我跟他解释了几句，他连我都一起骂了。”
“好吧，看来我只能找李想去补习了。”我故意这样说道。
“只要她乐意给你补就行。”夏雪一脸活泼的样子，看的我心神差点没失守。
“真的不能和你一起补习吗，我就坐你旁边，保证不说话还不行吗？”我俩已经走到老刘家附近，天色阴暗，寒风在耳边呼啸，很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真的不行，因为补习功课的是我妈！”夏雪一脸天真地笑起来，悦耳的声音犹如春天里的风铃一样让我蠢蠢欲动，一提起夏老师我就失控了，姣好的身材，迷人的笑容，夏雪完全继承她的众多优点，想起韩鑫平日里说的那些下流话，顿时我就忍不住了，抱起夏雪一个劲地就开始乱摸。
“你——不许……”夏雪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两只手竟紧紧抱着我，滚烫的泪珠直接从脸上滑落。
“夏雪，你怎么哭了？”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这丫头竟突然绽放出极其绚烂的笑容，眼睛含着泪水，酒窝却蕴在脸上，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她却再次抱着我，樱桃小嘴竟出其不意地凑了过来。
9.
李想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和夏雪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尤其是我俩再次接吻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从她妈那儿补习完英语，就急匆匆地直奔网吧找我。
一开始我总是开两台机子，可夏雪对上网似乎没一点兴趣，我打游戏时，她就坐我旁边咯咯地傻笑，也不知她到底在笑什么，只见她不时从我兜里掏钱去买零食和饮料，有时也会绕好大一个圈子从前台捧回一盒滚烫的泡面，我吃面，她喝汤，吃饱喝足后我俩就离开网吧，一言不发地找个僻静的地儿互诉衷肠，情动时刻连接吻都有一股浓郁的泡面味。
有次我正在打CS，夏雪心血来潮竟亲自给我点了根烟，还往我嘴里塞了一颗口香糖，我冲她一笑，正准备投入激烈的战斗中，黄俊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
“你好，黄俊！”夏雪对他微微一笑。
“夏雪你变了，以前你从不到这种不正经的地方来！”黄俊一脸痛苦的模样，也不知真的假的。
“我也是最近才来的，梁衡哥在这儿，我得陪着他！”夏雪一点都不在意黄俊的看法。
“你俩就——就好成这样了，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你竟然还给他点烟；你丫喘口气，装什么投入，哥们儿站这儿半天了你也不让个座！”黄俊一脸气愤地埋怨道。
“你俩聊吧，我去买个糖葫芦！”夏雪从我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黄俊眼睛一亮，但神情立刻就黯淡了下来。
“你丫倒真大方，平时哥们儿花你一毛钱都他么难如登天！”
“滚一边去，你过来是还钱的吗，正好最近我缺钱用！”
“帮我也带一个，好多年没吃这玩意儿了！”黄俊对夏雪说道。
“给他买一个吧！”听到我的指示夏雪很欢快地离开了。
“你丫到底给夏雪吃了什么迷魂药了，她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黄俊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我，我很无所谓地看着他，双腿搭在键盘上不停地晃悠。
“我俩的事儿你别瞎打听，说吧，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这是你的地盘吗，你丫以后口气能不能别这么横，听得人心里不舒服！”
“习惯了，你得慢慢适应！”
“要不要我给你开台机子，一起玩会儿？”我见黄俊总站着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咱俩还是好朋友。
“算了吧，说心里话，哥们儿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一玩游戏就跟疯了似的，你看看我，什么时候玩这个超过半个小时？”黄俊腰板挺直地教训我。
“那是因为你丫技术不行，有多少次被我爆过头？”
“你别瞎说，有本事现在咱俩就切磋一盘，谁输谁请吃饭！”
“行，我只用刀就能干死你！”我故意挖苦道。
“你这是严重地挑衅，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还不信——”
他这句话没说完，忽然不远处有人在喊网管，这家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就跑了过去，我在后面大声问他干嘛去，他挥了挥手也不说话，不一会儿我就看到这家伙很不情愿地端着一盒泡面，这是给刚才喊他的那个人送的。
“哥们儿百般掩饰，还是被你看到了，哎！”黄俊灰溜溜地跑到我跟前。
“靠劳动吃饭，谁都不会笑话你！”我安慰道。
“你能这样说，哥们儿心里真温暖！”黄俊感动了，神情很让人恶心。
“温暖个毛线，你丫能不能别这么煽情！”我没好气瞪了他一下，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来，黄俊下意识地接过来就问道，“你要吃什么？”
“一盒泡面，剩下的钱就当是小费了！”
“好的！”这家伙屁颠屁颠地转身就跑，但旋即又折了回来。
“梁衡，你还真把我当佣人了，哥们儿刚才还在心里感激你，现在我要收回我说的话！”黄俊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喊别的人了！”我开始威胁道。
“行，算你狠，我他么运气背到家了！”黄俊脸色铁青地看了我一眼，正好夏雪过来了，一脸纯真地把糖葫芦递给他，这孙子竟然装作没看见。
“他怎么了？”夏雪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让他给我买泡面！”
“哦！”夏雪一脸乖巧地坐我旁边，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黄俊。
“给你的泡面，以后不要和我说话，咱俩从此一刀两断！”黄俊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所致，反正挺搞笑的。
“断个毛线，赶快坐下吃面，哥们儿这是专门给你买的，夏雪起来一下，让你黄哥哥坐一会儿，他现在在这儿当网管，我们得好好巴结他！”听我这样说，夏雪忙站了起来。
“那个——我——我刚才是不是挺小人的！”黄俊感动了，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自己掂量呢，别废话，赶快吃吧！”
“他怎么哭了？”夏雪一脸奇怪地问道。
“可能是喜极而泣吧，毕竟饿了十几天了！”我开玩笑道，黄俊狠狠地捶了一下我的肩膀，眼泪还在流，一抬头鼻孔竟然冒出两个泡，我和夏雪赶紧转过头去，太恶心了，真有点看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