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如听他这么一说,见他并没有进一步不妥的举动,自己也确实衣衫完整,稍稍定下心来,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躺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待宋亦轩一离身,想立刻起身逃离,无奈昨晚的酒劲和药劲一起发威,此刻全身竟然还是绵软的,只能挣扎着坐起来,虚汗淋漓,眼泪汪汪。宋亦轩见她如虚脱一般瑟瑟发抖,就端了一碗糖水递给她,她瞪着蓄满泪水的大眼怔怔的看着他,没有接。
他知道她此刻是害怕的,无助的,需要他的宽慰,需要他的解释。宋亦轩放下手中的碗,在床边坐下,毓如往床里缩了缩。
“鄙人宋亦轩,这里是我的家,离陈府三四里地,夫人是昨天傍晚时分,由陈佐千亲自开车送来我府上的。”
昨天……毓如拼命回忆着,昨天她明明跟自己的丈夫陈佐千一起出游,一起吃饭。自从儿女相继出生以后,她忙着伺候公婆,照顾儿女,打理内宅,恪守她陈夫人的本分。陈佐千则忙着生意,忙着应酬,忙着辞旧迎新。昨天是她生日,儿的生日,娘的难日,每年她生日都会去城外法华寺进香,为父母祝祷。陈佐千还是在新婚前两年陪过她,昨天突然提出陪她去进香,她很意外,也有点高兴,他还记得。进完香,陈佐千让司机开着车在附近转转,两个人在一个小酒家点了些酒菜,他们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一起出游,话家常了,陈佐千说了好些温柔贴己的话,让她耳热心跳,还被他硬劝着小酌了两杯。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以为他转性了,他心里还是在乎她的。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人的床上,她使劲摇了摇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和陈佐千有些生意来往,他去年因为和黑道老大威爷的手下二当家抢一个花楼的头牌,着了他死对头的道,把那个二当家打了个半死,他不知道那个头牌其实就是他死对头的人。威爷暴怒,陈佐千不仅被死对头乘机抢了生意,威爷还逼他拿出两家最赚钱的铺面赔偿,否则就下他一条胳膊一条腿。陈佐千害怕了,铺面房契由陈老太爷收着,他根本拿不到。他知道我人面比较广,认为我有可能和那些人攀上交情,就来央求我帮他劝和。”毓如木然的听宋亦轩慢慢说着,她不明白,陈佐千的那些腌臜事,跟她来这儿有什么关系。
“夫人,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知道陈佐千待你并不好,他不顾你的感受,不仅成日在外花天酒地、拈花惹草,姨太太也一个接一个的娶进门。每次见到你,你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忧愁,可见你在陈家生活的并不开心,让我忍不住生陈佐千的气,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宋亦轩的语气变得有点激动。毓如听了他的话,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宋亦轩心下不忍,递过一块方巾,毓如楞了一下,默默的接了过来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