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个时候是最惬意的。长长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伴着一首老歌,又在脑海里想象了一番可以喝茶的情形,那种茶水慢慢流淌,芳香沁入唇齿的静静的喜悦,便被清澈成了超过屋子的山间清泉。
不知道是否有前世,我相信是有的,只是这有的前世与来生,可能和我们断想揣摩的不一样。原本,活好今生就好,然而,也许是对生死的好奇,也许是对死亡黑暗的未知的恐惧转而成为忧伤的好奇,也或许是看见了那些生死边缘的人们生命的来回,又或者是天性或是天性般的环境的养成,总之,很久以前,就开始尝试去理解生死,甚至希望有一天可以洞穿死亡。这种思考不仅仅是大脑的思考,同时也是体察的练习。
到了今日,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领悟,但我深知,这种领悟的浅薄。或许,万分不及一。在人生这片大海里,有时宛若垂钓的老翁,一直垂钓,鱼儿没有上来,却逗得周围海潮翻涌,或是他船来来去去。也有时独自面对冰山,在山脚下休憩、仰望,观四时天地,或者独自一木成林,默默耕耘。又或者一个人独享,拉长时光,寸寸抚触流淌的时光凝脂清透的肌肤,将自己编织在一段片段般的岁月织布中,然而丝线不打结,根根深入,沁入到生活的底里,成了人生里漂浮海底的根须。也还会在心灵困顿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用为什么三个字来搭桥,看清自己不得自由的根茎在哪里,拔出来,连泥带土,身心的自由便在清空的胸腔里飘逸灌满了,空旷的,自由流动的,那种轻轻的喜悦般的流畅的流动。
也会读经书,读诗歌,唱歌,在和前人的心脏里游荡、体验、收集,获得解脱当下一刻烦恼的通途。直到太阳出来,阳光遍洒,能量遍布周身血管,随着红色的血液流淌。仿佛天下便成了自己的,铿锵的脚步,成了疾驰在人世间轨道的列车,充满昂扬勇敢的力量。汽笛鸣响,声声激奏也悠扬,是一曲战斗着的舞者的歌。
在舒缓下来休息的一室日光中,最大的温柔是回忆起林林总总,心里充塞着的温情,可以将贫瘠润泽成沃土。无论曾经是怎样刀山火海在如今依然伤灼着岁月流淌的肌肤,也都能在更深彻的询问中获得酸楚沸腾之后的安详的宁静。也会在一遍遍的质问自己之后走向清晰舒坦的理性,获得更多的宽广的宁静。安定,更安定了。
要让人了解一颗丰富的心是困难的,来龙去脉在生命的漂浮和扎根与超越中。懂或不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做什么,在留下什么,在去往何方。
今天开始,终于可以有闲时间好好读书,好好做想了很久一直在脑子里的项目了。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