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灯火辉煌,我一定会认为这个宾馆是个无人踏足之地。
出了房门,蛮勇一路走在最前面,漫无目的。
最终,还是来到大厅。
大厅宽阔而静静,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硕大的落地窗外,黄色光斑一块接着一块,铺在白茫茫的地上。
雪片漫天飞舞,像无数的精灵在举行盛大的舞会。
蛮勇站在大厅中央,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又什么也没发现。
最后,蛮勇垂头丧气,走向大厅一侧的公共沙发。
我们又跟着他,来到到这个僻静的角落。
坐在这里,整个大厅尽收眼底。
大厅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的声音,就连喘息声,心跳声,鞋底轻微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我环顾四周。
大家点点头。
“我还是去问问吧!”涂涂的语气很无奈。
“你去问谁?”杨剑说。
“就问前台后面那个阿姨呀。”涂涂声音弱了许多,看着前台。
“那女人凶神恶煞,谁知道会不会理你呢!”蛮勇接着话。
“那你们谁陪我一起去,给我壮壮胆?”涂涂的眼神里全是渴望。
我看看蛮勇,蛮勇看看杨剑,杨剑看看我,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
最后,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好硬着头皮说:“我陪你去吧。”
涂涂高兴惨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很多时候,我更愿意把自己置身事外,看着事态的发展。
但每当那个时候,我又激动不已,心里又总想表现一番。
这两种极端的思想在我的脑海里博弈。
最后,我就鬼使神差地站了出来,硬着头皮做了表率,当了出头鸟。
我并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意思,只知道,那一瞬间自己热血澎湃。
既然答应了,就不能掉链子吧。
我拉着涂涂的手臂说:“走,我陪你去问。”
涂涂在我的拉拽下,不由自主地迈动双腿,跟着我往前台走去。
短短的十几米距离,我却走出几个世纪的感觉。
眼看前台就快到了,我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突然开始减弱。
“涂涂,我只陪你去,去了你自己问。”我说。
这句话彻底出卖了我自己,暴露了我的胆小。
哪知道涂涂并没在意,只是说:“你陪我去就是了。”
到了前台旁边,涂涂大声喊着,这声音让我感到惊奇,也让我自惭形愧。
“阿姨,阿姨,阿姨…”涂涂一连喊了五六声。
稚嫩而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远处的蛮勇和杨剑投来惊奇的目光。
“叫什么叫?吵不吵。”中年女人的头,再次缓缓升起。
涂涂咯噔了一下,恢复了镇定。
我却早已吓得手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镇定,我硬着头皮杵在那里, 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手心里全是汗,浑身汗毛倒竖,就像个哑巴似的,看着眼前的即将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