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的故事

闲暇之余,漫步在古镇的石头老街上,依稀还能见到老街上有些老居民家的住房格局,仍保留着原有的旧时风格。房屋的四周,附贴着侧房,打着围墙。围墙上,开了一扇带帽顶的正门。院内,保留着一座清静幽雅的天井。有的人家天井很宽敞。有的呢,似乎很狭窄。

就拿我老家来说,老房子后面,带有一座小小的天井,十几平方,周围用砖墙围拢着。

说到这座小天井,有一定历史,我自小对它有很深的印象。

记得,那时侯,天井虽然小,我兄弟姐妹喜欢给它打理。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很漂亮。

天井里,沿着围墙边,用青折砖条围起了烂泥池。池内,种上了好多五彩鲜艳的马齿苋花、凤仙花、鸡冦花等。还种了鲜红美丽的月季花呢。

天井里,还放了几只棕色的小水缸,水缸里养了好多漂亮金鱼。有红色的金鱼,黄色的,黑色的,花斑色的…等等。水缸里,放了些深绿的水草,这样,鱼喜欢在水草间窜上窜下地游动。逢到落雨天,我会发现,水缸里的金鱼,往往会游到最最上面,它们个个仰起头来,园园的小嘴吧有节律地一开一合“吧嗒吧嗒”吸吮着天水。小金鱼们个个仿佛像婴幼儿吮奶似的,一副呆萌可爰的样子。

夏天,每逢夜深人静之时,天井里还会传来蛐蛐的幽幽叫声:“聚聚聚聚…”蛐蛐一般都会躲在墙砖头缝里,想捉它,也很难捉到。

夏天,天井里还会有蝈蝈的叫声,蝈蝈叫起来没那么幽雅,似乎有点喧闹。

太阳光下,鲜花丛里,常常会招来不少的白色小飞蛾。飞蛾们围着花丛开心地翩翩起舞。

此时此刻,我若是从凤仙花,鸡冠花,月季花树旁掠过,便会发现,花丛中,会有青色漂亮的蚱蜢在跳来蹦去。

当年,屋后这座小小的天井,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温馨和浪漫。

开启家里的那扇后门,跨过门槛,来到天井。小天井里一年四季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鲜花开放。春天有月季花,夏天有鸡冠花,秋天有美丽的菊花,冬天有清亮的“雪花”。抬头能望见蓝蓝的天空,吸入到新鲜的空气。

当年,小天井附近,周围邻居的房舍都是一样的高度,虽说天井座落在屋后,时值正午,也会有太阳斜斜地照入。顿时,小天井里阳光灿烂,鲜花绿叶一片。

当年,每逢雨天,我们会用洗脸盆,洗脚盆,水提桶,钢钟锅子,水吊子等,排排放在天井的地上,上对准好房檐瓦口,让天水垂垂地滴到叮叮当当的器皿里。清清凉凉的天水呵,带着甘甘甜甜的味道。那个时候,我们习惯用天水来煮水喝、烧饭吃。

记得,那时,我总是喜欢去天井里坐坐、玩玩。我会挪上一张小小的木矮凳子,一个人静静地在小天井里坐上一会。看看小天井里种的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完了再抬头望望天空中的朵朵白云。

天井里的事,说事也不是事,说不是事也是事。

记得在一九八0年,我家老房子因受到强台风袭击而被刮倒。后,在重新翻建的过程中,占用了这座小天井的面积,将天井划出了一半用来搭建一间小披。从此以后,小天井便更加显得狭窄。外加还放置了一只当年家里吃水用的大大的水缸。这样,天井里的空间所剩无几,只好沿着围墙的角角落落,叠放堆满了七零八落的零碎的东西。眼前,小天井一减当年的美好景象,唯独那只旧水缸旁的地上,两只瓦盆里,母亲栽了两棵佩兰树,青枝绿叶,在徐徐的凉风中微微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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