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频闻叫号声,
眼前但见病人多。
星期一预约好的,星期四八点半来做胃镜。
来到这里,已有不少人等候,按惯例,找了个安全的角落坐下。大家似乎都有家属陪同,我一个人,怕错过时间,就到预约登记处问了声,排58号,能否去上个厕所,护士说去吧。
我上好厕所,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心说,这个人怎么会有事呢,然后对自己笑一笑,自信满满回到等座位继续等候。这时广播里有叫患者家属去领报告的,十八年前,我作为患者家属被医生叫进去的那一幕,瞬间涌上心头。
作为经常做胃镜的老患者,总的来说我还是不算太恐惧,但不无忐忑,护士站叫到我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把一小瓶麻醉药都打碎了。护士在旁边不时安慰我,我稍微稳了稳神,请旁边护士帮发提包,穿上鞋套,象个奔赴战场的勇士。
躺在操作台上的我,自觉象砧板上的鱼肉,护士不时地宽慰我,声音温柔得象对待刚刚出生的宝宝。钢笔粒的内窥镜从口腔插进去的时候,我痛苦的眼泪,大滴大滴从眼角掉下来,自觉就是只可怜的老兔子,用尽全力拼命忍受这一刻的痛苦,祈求早点过去。
八点十三分从里面出来,在外面的凳子上稍事喘息,拿起单子去付病理切片报告的费用,拿镜下检验报告,镜下报告没有太大问题,比去年加深了一步。病理切片报告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出来,但去年刚做的胃镜,应该不是那个字,给我看病的专家今天不在,约了她下星期一再去就诊。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久违的阳光异常灿烂。
回想过去的点滴,一路行来,虽是不易,犹算尚可。暮然回首,人生己过大半,茫然四顾,不乏狠烟四起,身体好自是没有知觉,怪不得人说,想不开就要常去医院转转,这进一回医院,还真是感慨很多啊!
看来,没去看过医生的人生,不能说是完全地体验了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