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看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但听说该书很难读得懂,所以未看此书之前,就对它产生了阅读恐惧症。
经过几番拿起几番放下后,终于鼓足勇气,开始阅读它,并且不停地提醒自己:慢慢看,慢慢看。
半个月过去了,我看完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不过,掩书一想,小说里写了些什么?有几个人物?作者借这本小说要表达什么?除了第二个问题外,其它的又都模模糊糊了。
只记得男主人公托马斯,他最先在布拉格当医生,一次偶然,在波西米亚的一个小镇上,认识了女主人公特蕾莎。最后两人逃离了大城市,来到乡下,后两人死于同一场车祸。
托马斯除妻子特蕾莎外,有无数的情人,他和她们保持密切的性关系。
萨比娜是另一个女主人公,她是托马斯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她是一个画家。后来她离开了托马斯,成了另一个男主人公弗兰茨的情人。
萨比娜是一个喜欢流浪的女人。她在布拉格生活过,在日内瓦生活过,在巴黎生活过,最后从欧洲跑到美洲,来到美国的加利福利亚。她的肉体离故国越来越远,但她却立下遗嘱,不愿死后埋在没有她爷爷和叔父的美国地下,而愿化作一缕青烟。
弗兰茨是一个大学教授,他在精神上迷恋萨比娜。他被一种理想召唤,来到被越南侵略的柬埔寨,结果连柬埔寨的土地都没有踏上,在泰国曼谷街头被人打成重伤。
弗兰茨一生喜欢萨比娜,萨比娜却逃离了他;弗兰茨一生不喜欢自己的合法妻子玛丽—克洛德,却在死后全部属于她。他不喜欢的妻子在他的墓碑上刻下了这样的碑文: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小说中的人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似乎在逃避着什么,最后似乎又都逃无所逃。他们要逃避的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抑或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我不能回答。
米兰·昆德拉回答了吗?他似乎回答了。
他说:“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他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
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
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
肉体是囚笼,里面有个东西在看,在听,在害怕,在思索,在惊奇,这东西在肉体消失之后,还残存,它就是灵魂。
人一旦迷醉于自身的软弱,便会一味地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人生的悲剧总可以用沉重来比喻的。压倒人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你可以背叛亲人、配偶、爱情和祖国,然而当亲人、丈夫、爱情和祖国一样也不剩,还有什么好背叛的?
河水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在不断流淌,人间的故事就在河边发生。它们发生,第二天就被遗忘,而河水依旧在不停地流淌。
波西米亚和欧洲的历史是两张草图,出自命中注定无法拥有生死经验的人之笔。历史和个人生命一样轻,不能承受的轻,轻若鸿毛,轻若飞扬的尘埃,轻若明日即将消失的东西。
对伊甸园的怀念,就是人不想成其为人的渴望。
人类的时间不是循环转动的,而是直线前进。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不可能幸福的缘故,因为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望。”
读懂了这些话,也许就找到了作者的答案。为此,我还得重读、再重读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