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无意中刷到了张律导演的一篇访谈,他在其中谈到了《漫长的告白》,这部片子刚刚上映。我搜遍了网络上的所有信息,都没有找到电影原片,能找到的只有一个预告片。预告片里,是倪妮清唱的一首《秋柳》,酒吧里,立冬和立青哥俩坐在桌前,阿川拿着话筒在浅浅低唱…..镜头切到他们时隔20年之后的重逢,他们三人行,他们聊天、谈话,阿川在街头恣意舞动,深深的情愫暗流涌动,表面风平浪静…..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样子,隐忍,又体面。
倪妮的这首《秋柳》,还有这个MV,我听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人坐在桌前,静静的,偶尔抬头望望窗外……脑海中晃过好多张画面,好多人的面孔,往事一帧帧如幻灯片一样晃过,我忍不住泪流满目…….一生中,我们可能会碰到很多人,走进心里,然后离开,而你也会走进一些人的心里,可能呆一段时间,可能呆很久很久,然后就有了老死不相往来或者友情这个借口。
成年人的爱情,大抵是说不出口的。但凡说出口了,恰好两厢情愿还好,若是有一方不从,以后相处起来定是尴尬。可是如果不出口,是不是又会徒增一份遗憾,人生有时就是挺纠结的,换做我,可能宁愿要这份尴尬,也不要错过。
看到镜头下立冬的沉默不语,却又千言万语,总让我想起某些他,想起年少时的三人行或者四人行。
Y围着一条白色长围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我和H聊天。我,Y和H是发小,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同班同学(那时候小村子上也只有一个班)。Y腼腆、一说话就脸红,H开朗、健谈、喜欢开玩笑。Y在班级里时常被遗忘,因为寡言,我打小和Y玩得熟,打打闹闹,两家又是住一条巷子,又是同姓,自然走得近。高中时,H给我写过一封长信,隐晦表白,出乎我的意料,本来一直觉得他是挺骄傲的人,不过当时高考各奔东西,我自没有当一回事情。读大学时,去南京玩过一次,Y高兴坏了,带着我在南京的热闹街市给我讲东讲西,印象最深的就是毛鸡蛋。在我心里,H一直是介于哥哥、同学、朋友之间。
也不晓得,从几时起,我和Y的交集多了起来。他会和H一起来找我玩儿,大多数时候就是坐在我们家椅子上胡扯,顺带嗑嗑瓜子、花生。逢上过年的时候,还会约着一起逛公园儿。后来工作之后,我第一次出国,走上海,是H接的,送的;我每次搬家,是H专程开着车从南京过来,帮着我一点点地拾掇的;我有时回家,还会特意拐到南京,蹭H的车…….好几个春节,我和Y会围着村子后头的小公园一圈圈地转悠,谈的都是过去一年的工作、生活,每个人生命中的困境和收获……
我们像两条平行的线急驰往前,偶尔交汇,而后又往前………
在家乡的深夜,我还在读大学,S过年的时候和我们一起聚会,结束后,我们沿着河岸边散步…….我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在街上,他给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拍了很多照片,那时候,我正受贪食症折磨,胖了一坨,而他早已经辍学跑起了长途汽车赚了一点小钱,记得,他还特意送了我一个复读机。
S是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读书的时候,最调皮,那时候我是班长,他总是故意惹我,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总是定定地看着我,想来,他应该是对我厌烦的。S没等到高考就不读了,我一路考入重点高中,读高一的时候,竟然收到了他的来信,不晓得他哪里打听到我的地址。工工整整写了好多,他说起初中,说起我,原来他的调皮不过是引起我的注意罢了,原来如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的理想在远方,而他早已经转换轨道。
本来认为是两条永远平行的线竟然有一天会相交……后来刚工作的时候,他有一次开车到我所在的小镇,苦等了很久…….我一直没有出去见…..想来,也有些内疚,但愿他原谅年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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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可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感谢生命中那些路过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