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书的出版日期,是2020年7月,离现在才一年不到,所以里面提到的物价和工资应该和现在是差不多的。我也正是在20年7月份,在医院门口预检时,了解到一些保安招聘的收入,今年更多地听到关于银行保安的待遇以及公交车司机的。
特殊的更迭大环境,特殊气候条件的城市,一群特殊又不怎么特殊的群体。三和青年,“挂逼”群体。他们大量地滋生在那个夹缝的位置里。难以照到阳光,又不甘愿离去。快递,工地,保安,都是以年纪和体力占优势又不需要技能的“临时工”,多数可以日结。人力公司之间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不会去恶意竞争。而务工者有时是通过二中介再经过人力公司找到工厂。而应聘者常常需要抵押身份证换到人力公司的口头承诺。当出现问题或是“黑中介”时,应聘者是只能吃亏的一方。招聘上所写的工资都是按最高标准写的,而和务工者拿到的实际收入有些很大的差距。工期越短,务工者的工资越低,保障越差,当然对身份确认方面也较低。而三和青年们最喜欢的却是工期最短、工资最低、保障越差的那种。而没有存款的务工者经常会有借支行为。
书里再记录了三和青年们的住宿情况:睡大觉或大通铺,少数有住小空调房的机会。小旅馆低价带wifi的价格是15,更远些有十块八块的床位或地铺,还有8块钱通宵的网吧,我有些讶异这样的价格还是有睡大街的情况。我也曾在处在旅行时在网吧通宵过两次,但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也不知网吧环境相差多不多。而且在97年我在实习时,学校给我们安排的住宿是二十来人上下铺的一个大通间,除了木头床什么都没有,似乎有个小窗但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房间里一直是暗暗的,行李脸盆啥的放在床底。三班倒的我们白天也总有同学在睡觉。偶尔去食堂蹭一小会电视或去馆子里吃两块钱的面(为了追剧),唯一的娱乐是边上有个教室可以打乒乓球,但太多人排队总也轮不到。以前觉得很正常的生活,突然再倒回去回忆时,看到了和三和青年们一样的窘迫。
三和青年们的去处通常是彩票店、网吧、打牌和赌博。他们打牌的模样和我看到那些巷子里看到的一些三轮车夫聚在一起打牌很像。三和“有衣裤”是二手的,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不错的选择。而两个老太婆所出售的的除了批发的保安鞋,二手的衣裤的来源有手头急迫的三和青年,偷盗的赃物,还有环卫工人收集的。在食物上书里提到三和挂逼面,虽然老板也拒绝这样的名称。我看了最便宜的肉丝面是5块钱,和我偶尔吃的6块钱的青菜肉沫面的价格差不多。还有2块钱2升的挂逼水、挂逼散烟和一些散卖的水果。日结的他们可以有一天一百多的收入,虽然不一定持续,但一天消费可能就超过一百,不愿把身上的存款留到200以上。得过且过地度日状态让我想到了乞丐,随后再想到了原始人。
而三和青年也不只是一个模子而是多样化,书里提到了几个不一样的三和青年:“业务青少年”、“眼镜哥”、“受害青年”、“三和小鬼”、“傲慢哥”、“三和酒鬼”、“福建佬”、“吹牛哥”、“大神”。他们有从家叛逆出走的,有名下18家公司的,有从不使用挂逼物品的,有收留流浪狗高价也不卖的,有即便睡大街也要每天洗澡的。。。但大部分人都经历了一件事:受骗,找不回身份证。
黑厂、黑中介,以跳楼要挟似乎是唯一偶尔能寻找助援的手段。我们对他们有一种弱势群体的怜悯,又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奈。而他们之间的关系链,信任也是岌岌可危的。
而他们的出路,书上提到了离去后的三种可能:个人觉醒、底层社会生态断裂、城市社区改造。同时谈到防范未然的道路其一是职业教育,其二或许是家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