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管理局算不上大衙门，局子里唯一的一个单间办公室就是于凯局长的，现在正大门紧闭，几个胆子大的科员假装倒水，听着里面副科长的动静。
“上次说是国家没有政策，这次又是什么原因。”于局长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拿着一份申请文件。
李有方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看他回到：“就算是动漫衍生品，也还要收入流水十万证明，这家公司成立至今，虽然之前是有银行进账，但是那是在这个项目之前，他们这个项目成立至今，大半年的时间，银行那边没有一分钱的转账，而且它是一家小公司，公司的人力只够维持一个项目的运行，也就是说，这个项目成立至今，收入为零，所以我驳回了，局长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驳的对，就是应该这样做。”说着于局长站了起来，眼睛直挺挺的看着李有方，发出阴森森的怪调：“也难为了李副局长这么上心，居然想得这么仔细，还想到了拉银行转账细目来看，如果是别人，怕是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签了。”
李有方看见他的眼神，心里一阵恶心，还是逼着自己和他对上了：“财政扶持来源于国库，国库又来源于百姓税收，自然万般仔细，不然，上负国家期望，下辜国民辛劳，要是落到那些不该去的人手里，辱没的是国家政策的名声，局长到时候也脸上无光。”
“啊呵呵呵呵。”姓于的居然笑了起来，那怪调听着就更加刺耳了，“说得好，做得更对，难怪上面升了你的职。”
李有方见他这模样，心里的气也压不住了：“升不升我的职，我都一心为公，只是希望国家能够及时完善政策，免得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
于凯用力的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呢，我已经老了，这边的事情还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多上心。”
李有方两次驳回郭全康的申请，今天又被叫进来问话，如何不知姓于的心思，说：“我昨天晚上写了一份关于改进国家动漫产业扶持政策的建议，按照之前的规定，以现在来看，已经漏洞百出，其中一条，就是国家扶持所给基金，不能像以前一样，高于收入，起到激励作用即可。”
“可以赏光让我看看吗。”
李有方从笔记本中抽出几张a4纸，递给他，“知道局长眼神不好，我已经打出来了，您过目。”
“好，看完了，我们两个合计一下，发到上面去。”于凯说完看起来。
李有方说：“于局长，不好意思，你之前说是身体不好，一直请假，没想到今天来了，我早上已经拍出去了。”
于凯听了怒视了他一眼，瞬间又笑了起来：“也是，我身体不好，请了长期病假，我自己都忘了，既然已经发出去了，那我就不看了，但是下次能不能请李副部长和我说一声呢。”
吃了空饷，今天又来立牌坊，李有方连弯都懒得和他打了，直接说：“国家规定，就算不是公职人员，也可以给国务院和市委班子提建议，我怕您老人家一直不来，所以今天是以普通纳税人的身份提的。”
于凯听完板着面孔，眨了几下眼睛，也开门见山了：“李有方，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知道，游戏也好、动漫也好，现在几家大的互联网公司，北京占了八成，广东一成，还有一成在杭州，上海自从开埠以来，各方面就没有落后过，可是现在我们在高科技领域已经被甩开了不是一丁半点了，每年的政绩考核指标都是我们几个局长扛着，我比谁都希望上海变好。”
李有方说：“说的也是，北京，广东也就罢了，现在杭州都把我们比下去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责任。”于凯听到这里想要发作，李有方制止了，接着说：“依属下看，把手都剁了，拖累企业发展和创新的繁复政策之手要剁，那些个欲壑难填的贪手更要剁，然后，休养生息，与民以时，光是凭借着上海的地理优势和人才优势，很快赶上其他领先我们的城市，对了，这些建议，我也一起写在早上那封提议里了。”
这是直接打脸了，于凯听了连最虚伪的笑也做不出了，指着门口，吼道：“你给我出去。”
李有方转身离开的时候，想起来还有事情，又说：“对了，局长，我双休日看了一下你以前批的那些国家扶持申请单，你也被那些公司骗了好久，以后东窗事发，是要担干系的。”
门口几个赶忙作鸟兽散了，李有方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们还没落座，知道他们偷听了，鼻子里低哼了一声，回位子上去了。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