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看妈妈， 妈妈说她想洗澡，我就帮妈妈洗了澡。我觉得是妈妈在给我机会，让我有机会跟她有一个近距离的连接。我看到妈妈的皮肤不再光滑，特别是背部的皮肤糙糙的，是暗褐色的。瘪瘪的乳房有气无力地塔拉着，想到就是这两个乳房，养活了我们这几个孩子。还记得妈妈讲起刚生了孩子，乳头破了，粮食又极度匮乏，她没有什么食物吃，每顿饭就是稀得只有几粒小米的稀饭，奶水孩子也不想吃，估计孩子也嫌弃奶水没有营养，妈妈的乳房肿胀难受，孩子饿的难耐。孩子吸吮时，妈妈说乳房的痛不断向心里钻，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妈妈是由姥姥一个人养大，妈妈也吃不上姥姥的奶水，那个时候，姥姥去给别的孩子当奶妈，赚点微薄的收入，那个奶儿子后来还听妈妈说起过。姥姥把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妈妈睡在炕上的席子上，小脚在席子上乱蹬，脚后跟都被席子割得血肉模糊。我记得我生了孩子后，乳房不通，肿胀的连身子都翻不了，只能仰卧，孩子也是没有办法吃上来自妈妈的乳汁。现在想来，这估计也是一种心理上的传递吧。

小时候记得妈妈做饭后，不会跟我们一起吃，总是等我们都吃完了，她才吃。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照顾妈妈，现在回想起来，妈妈心里是没有她自己的，她也不会爱自己，在情感的表达上几乎除了抱怨，很少有其他。妈妈跟爸爸一辈子关系疏离，争吵不断，直至爸爸离开后，妈妈也很少讲爸爸的丁点儿的好。读懂妈妈，也是近年来的事，理解和尊重妈妈，而不是改变她，这也是爱妈妈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