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内外(七)偶遇儿时伙伴

“不怕,因为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禾苗平静而温柔的回答。

当禾苗拖着一个24寸大的行李箱和一个背包,满脸疲倦的出现在涂远面前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很快就会忘记这段短暂的恋爱却敌不过日夜的思念。但是他没有办法再去找她,因为大嫂把至诚丢给他们家离开了。他要照顾老母亲和年幼的侄子还得想办法谋生赚钱,大哥出事因为是全责所以没有得到保险公司的赔偿用光了家里本已不多的积蓄。

涂远带禾苗去了夏季最火热出名的的龙虾一条街。禾苗很奇怪龙虾她在别的地方也吃过可从来没有哪个地方对吃龙虾如此重视和痴迷。几乎每家都有客人在排队等待且是人山人海,外面等待的客人几乎是头挨着头,脚踩着脚。

涂远看禾苗对这些吃货们如此钟情于并不特殊的小龙虾而感到诧异说“等你吃过一回你就明白了。”禾苗傲娇的说“我常不会像这些吃货一样呢,不就是一盘虾吗?我也吃过啊,虽然好吃但也不至于为吃的排这么长的队吧”

涂远笑了笑不说话。他们来到虾街人最多的“虾王”店,取号排队,一个小个子的服务员站在凳子上扯着嗓子对着面前的人群喊道“57号,57号”

“在这,这呢。”三个人从人群中穿过穿到喊话的服务生面前。很明显是外地口音。涂远告诉禾苗每到吃虾季节,都有很多的外地人开车或者乘坐高铁只为一品这有名的潜城龙虾的味道。禾苗不可置信。

禾苗看了看手里的小票居然排到了138号,也就是前面还有80拨客人等待,这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美食能让这些群众等上这么久的时间。

“58号,”感觉服务生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这些过”!这一次是正宗的本地话。涂远顺着声音看过去,感觉面相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又凑近上下打量,上身是黑色短袖加下身很随意的牛仔裤拖着一双拖鞋。发型竟是现时流行的二八分,左边一道醒目的分线将头发分成对立的两面,似乎是在彰显主人其独特的气质。没想到这时候禾苗看对方是一个人竟和人家套起近乎来问可不可以稍他们两个一起拼个桌。对方并没有不乐意有人一起分享美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站在一边的涂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强子,你是强子吧!”对方一听有人叫他小名从上到下仔细观察涂远不确定的问“你是涂远?”

“对啊!好多年没见了啊!”两个人还沉浸在老友相逢的喜悦里,站在凳子上的服务生不耐烦了“你们还要不要吃啦!不吃还有人等着呢!”两个异口同声的说“吃,今天要大吃还得喝酒。”对于服务生的态度他们不仅没生气还在附和。他们跟着带路的服务员往里坐到一张桌子上,两名服务员快速熟悉的清理桌上的残茶剩饭还有四堆堆成小山的红色的虾壳。

原来强子和涂远是一个村的,两个同龄。同是男孩他们说起小时的趣事,感叹着岁月的蹉跎。还怀念起了那个发生过意外的暑假。几个男生下河摸鱼,一个浪打过来,其中一个下到最里面的张小贤被掩没在河里。等到他们叫大人过来打捞起来的只是一具冷却的尸体。死者的家属无从泄愤竟责怪起和他儿子一起玩乐的涂远强子两个小孩。特别是喊张小贤出去玩的强子,当时小贤正在家里写作业,小贤的父新在外做工,母亲在隔壁打麻将。小贤告诉妈妈出去玩会,妈妈一个心思的在看面前的麻将还因为错过了碰一对嫌弃的对小贤说“去吧,去吧,别烦我,给你两块钱顺便在外面买两个包子把晚餐给解决了。”小贤母亲没想到的是这一别竟是永别。小贤父母在强子家门前闹说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家的儿子而是自己的,他们怪老天瞎了眼夺走儿子的命。强子一家同情他们家失去儿子不做过多的辩解,终于在一个晚上,他们不堪其扰决定一家三口出去打工,把大门栓上看他们家还怎么闹。强子也因为自责和父母去慰问却被赶了出来,从此也无心向学便一声不吭的随父母去了北京的郊区学裁缝。而涂远不是这起玩乐的始作者才没有闹得全家鸡犬不宁但为此小贤与他家也是从此没了往来。

没想到多年后的夏天,他们两个会有重逢的一天。竟说着说着泪水要溢出来。一杯接一杯的喝。还是强子提醒难得重逢别太伤感以前发生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人嘛!各人有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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