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腕表在陪伴我不到300个日子里,终究还是走了。
二零一五年去到杭州,暑假打工。他在瑞士给我带来了这块腕表,我不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便收下了这个我认为的不洁之物。的确我太喜欢他的样子了,私心犹如樱花,当盛春来临的时候,谁也阻挡不了它璀璨盛开的脚步。腕表是我300多个日子里青春的见证。八月的杭州下沙城,为了体验社会,我要每天要被闹铃《I still loving you》叫醒,之后要迷迷糊糊地起床,要边吃着早餐边等着七点钟的早班车:转两路,一个小时后到达厂房——海宁金盾机械加工厂,每天陪我踏上这孤独之程的永远是那只腕表。一天早上到厂后发现腕上的同伴没了,心急如焚,心里想到,一定是落在公交车上了。这一想法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半下班。心不在焉的工作,差点让钢块砸烂了脚,惹来老板的呵斥。我一直在174、868公交车上苦苦寻找,从终点站到起点站,再从起点站到终点站,一个孤单的十五岁少年在陌生的城市做着这一切他认为值得的事。我说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询问司机,司机也回复我一句吴语口音的普通话。八月的杭州多雨多阴,似我当时的心情。但是无论怎样努力,结果让人很失望。七点半,当华灯初亮时;当繁华醉人的夜市刚开始时;当夕阳见了西湖一身血时;我回到了家里,姐姐在劝慰着我,而我并没有听进心里去,头也不回地想回卧室伤心一番,当我推开我的房门看见他就躺在我的床头上,”妈的,让老子找得好辛苦!”我笑了,彷佛它也对我一笑,这一笑,消了一天的憔悴。
我一直不敢提笔来表达我对它的情感,我深怕我的一丝疏忽造成表达错误,我也很难用我这鄙陋的文采去找一个词语来证明我的爱。他一直带在我的左手上空着表带的第一个扣紧紧地扣着我,我听着它的秒针的跳动,它听着我的心跳,它一直伴着我,伴着我,伴着我去梦幻仙境的瑶琳地下峡谷;画中山水的富春江;人外洞天的龙门瀑布;雨雾霏霏的宝石山;碧波荡漾的杭州西湖;去自助餐,去西餐厅,去电玩城,去路边摊……乃至后来我回到苍山之后,他成为让我气质升格b格暴涨的神器。因为是由一家厂商生产的两块手表,在千里之外,让他们相遇,因此,也让我认识了她,遇到了那个不了了之的情缘。
人们总讲一个有情调有讲究的,男士注重三件东西:领带,剃须刀,手表,前两者我到淡然,后者我视他如命。一有时间,我便用洁净液喷上几下,用棉布擦的锃亮,金光闪闪,映射着震撼心灵的情感光辉,那样做不是因为处女座心结,而是真的喜欢那种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也不清楚的一种感觉……突然的离去,让我不知所措,满脑子都是它和我一起的那些日子的画面,我带着它去各个钟表店修理,就像带着身边的亲人奔波于各个医院,而结果却令人那么沮丧。他终究走了,一切的努力,就像阿尔卑斯山永远触不到西湖——即使在同一大陆。
我之所以喜欢动漫,并不是有一颗长不大的童心,而是喜欢那里面的故事情节,很揪心:哆啦a梦离开了大熊,大白离开了小宏,白龙离开了千寻……自古伤情多别离,别离是一种无可奈何绝望的痛。有人曾说:“亿万年前世界的大陆是一个整体,阿尔卑斯山脉和西湖在一起,随着板块运动,新大陆的崛起,将它们分离!西湖成为阿尔卑斯永远触不及的梦,永远!”又有人说:“这简直是荒诞之说,无稽之谈!”可能事实是假的,但是那种所蕴含的情感是真的,阿尔卑斯与西湖离别的心痛,只有阿尔卑斯和西湖会懂!就像这只腕表停留在2016年5月14日7时38分16秒,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它离开的那一刻,除了我和他,谁又能懂,这一刻?
是否也曾有一刻,只有你和他会懂……?一件东西,一位人,一个事,当他重要的都变成你身体的一个器官,可能失去一个器官不会死,但是会活的很累……
完结于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