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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121期“寒”专题活动。
老夏问我听说什么没，我说不知道，刚下早自习，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哪有空去打听什么八卦啊。
老夏说校门口没看到？我愣了一下，一早上校门口就停了两辆警车，还拉了警戒线，还在疑惑学校能出什么大事呢。
我递给老夏一根烟，等他掰扯。
烟还没点上，钉钉的声音先响起。
“紧急会议，所有教职工课间马上到会议室报到，不得延误。”
老夏说走吧，应该就是要说这事了。我想问具体是什么事情，边上学生开始涌出，我把话吞了回去。
会议室里，几个校长已经在主席台落座，表情严肃，一言不发，陆陆续续进来的同事也扯不动这凝重的空气。
主管德育安全的沈副校长扫视了眼会场，拍了拍话筒，沉声说道：“各位同事，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沉痛的事情，赵河山老师意外离世，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虽然我们的心情都很沉痛，但是在此期间，还是要请我们各位老师坚守自己的岗位，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此外，根据上级部门要求，不得随意散播不实消息，特别是不能在网上发布任何未经证实的言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误解。”
原本死寂的会场像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沈副校拍了拍话筒，提示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在这种时刻，更是考验我们团队的时刻，我们要保持一个声音，共同维护学校的稳定和秩序。”
老夏低声道，听说是在教室里走的，你说是不是和末位淘汰有关。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台上的领导还在强调纪律。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沉默的人群鱼贯而出，老夏示意我继续去楼梯口。
烟点上，老夏猛抽了一口，才抱怨道：“都什么事，就知道一天到晚开会讲稳定、讲团结、讲奉献，赵老师出这么大事，也不想怎么解决，就想着怎么捂盖子，还统一口径，也不怕让人寒心。”
虽然和赵老师不算特别熟悉，可也共事了二十多年，多少还是了解她的一些情况，工作勤勤恳恳，对学生也尽心尽力，怎么就突然会想不开呢？
老夏叹了口气，烟灰落了一地，“这世道，好人难做啊。”
毫无疑问，赵老师是个好人，听说是沈副校亲自找她谈的，让她接手了九班，听说九班的前任班主任跑到校长室哭闹了好几回，才把烫手的山芋甩了出去。赵老师接手了，花了很多心血，奈何底子实在太差，提升并不明显。教代会上，领导班子抛出了末位淘汰制，赵老师等几个后进班班主任、任课老师被圈进了大名单。
“听说赵老师去找过校长，希望给一个说法，可这些领导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拿着交代会说事，就是不肯谈实际情况。”老夏掐灭了烟。
“我也听说了，赵老师性子有点轴，怎么也不应该走到这一步啊？”我叹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又问老夏是不是要去赵老师家里看看。
老夏摇了摇头，“现在去不合适，等过几天再说吧。”
预备铃响起，还有一节课，我也掐灭烟回去。
九班的教室在三楼最东头，我下意识走过，却发现窗门紧闭，门上还贴了张封条——“设备维修中”。
设备维修中，真是一个好理由。风吹来，封条抖动了几下，却依旧顽强贴在门上，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是门口的人身上多了一些寒意。我抬头望向教学楼，心中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