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 见(金外809 徐腾钰)

        终于端正态度读名家散文是因为汪曾祺,遇见汪真祺是因为一个挺稀奇的理由:在朋友家随手翻那一本淡紫色的《随遇而安》,一翻就翻到了《自报家门》“我的公历生日是3月5日。”咦,汪老先生和吴邪同天生日。作为一个资深盗粉,那就继续读下去吧!

       一读不得了,这老头真有意思,又会吃又会玩,还能一边写散文一边讲段子。合上书仿佛就听见他急急地辩解“咱们高邮又不是只有咸鸭蛋,还出过秦少游呢!”一会儿又说“不过,高邮的咸鸭蛋是真的好吃……”是,是真的好吃呀。看他的书须在饭饱之后,否则会饿。

        昆明雨后的鸡枞真是鲜美诱人,那句“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却更引我遐思。汪的小诗不作惊人之语,可一下子令人想起他的散文来,继而身临那酒家里的石凳,端起盛满绿蚁新醅酒的土磁杯,可与庭院里的绿叶白蕊对饮了。昆明的雨,明亮,水汽饱和,一点一点润湿了心的角落。

        曾经遇见过郭敬明的散文,色彩绚丽到惨烈。我怀着不明觉厉的崇拜,把那些纤细的、繁复华美的比喻句一股脑的抄录下。——现在当然半个字也记不得了。却会在某个清突然蹦出一段汪曾祺的《夏天》:“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遇见这样的文章,仿佛见了清新疏淡的小画儿,有留白,有情味,是很舒服的。

         同样是半行平淡的描写,《风寒三友》中那句“岁暮天寒,彤云酿雪”,竟欲生生逼出我的泪来。只八个字,我便遭遇了那个寒冷的时代,眼见了那些清苦人家的清白正直。一生中要遇见多少来往于书页的人,有多少演绎着波澜壮阔的爱与恨。颇庆幸遇见了汪曾祺笔下的形形色色的小人物,他们是大雪后的竹柏,纵随风瑟瑟,从未动摇。

        始终忍不住要说几句矫情的话:何其有幸,我遇见了你,遇见了雨季,遇见了夏天,遇见了白纸上从未遇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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