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味道

乡村的味道

文/何源晋麟

乡村,对我们这代人来说,也许正在渐渐远离。但乡村的味道,永远令人回味。树莓,便是其中翘楚。听妈妈说她小时候最爱吃树莓了,不过只有夏季这个娇艳的季节才能吃到呢!

野树莓浑身带刺,也许正因如此,它才能在乡间野地里无拘无束地生长,宛如冷若冰霜的绝代佳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成熟后的果子挂满枝丫,大小如母亲的乳头,颜色鲜红美艳,如同少女红润的嘴唇。我常常觉得树莓颇像《西游记》里的皇后,她被山林间的小妖捉去,仙人给她武装了一身的刺儿衣,小妖对她是又爱又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去摘树莓时,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每当发现熟透的树莓,我总是欢呼雀跃。那些镶嵌在绿叶间的一颗颗红宝石,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红色光芒,娇艳欲滴。我用手指轻轻拨动,树莓掉入我的掌心。凑近闻一闻,那果香沁人心脾。一尝,汁虽不多,但那味道酸中带甜,进入口腔,在舌尖上跳起美妙的华尔兹。最甜的树莓要数那些红得已经发紫的,而还没有红透的树莓,酸酸甜甜之外还会夹杂一点涩涩的味道,它们一起席卷而来,舌尖上的舞蹈变成了热辣的桑巴。据说,这树莓果儿营养价值极高,氨基酸含量是苹果的10倍呢!

有一次,我正在摘树莓的时候,遇见一个瘦瘦的,皮肤黑黑的小哥哥。看他摘树莓果儿的样子很熟练,估计是当地人。可他只是一直小心地摘下果子,存在一个纸盒子里,自己并不吃。我好奇地询问:“小哥哥,你怎么不吃呀?”他咧开嘴笑了:“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我觉得嘴里的树莓仿佛又沁出了一番别有的味道。那是乡村独特的味道——酸酸甜甜,带一点点涩,悠远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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