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门轻推,以为夜色也不那么黑了。就算她心里一片黑暗,那瞬间很多事情真实与否没有那么重要了。对她而言都不是那么重要。
她观望着对方经历的一切,甚至多出了很多无措。我看着她粉白色剪得利落的短发,她说她觉得这样子利落了,心思也会利落起来。
“走到地铁站门口的时候,门口一位大叔在喊:‘考驾照,考驾照,大家都在考驾照。’声音起伏。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考驾照的时候,根据吊桥效应,危机情况下最容易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以为是爱情到了。”
其实她没必要否定的是,爱情本来就是爱情,不需要情形定义为是不是爱情,也不必否认曾经“调侃”过的半生。
“她说我的一整个长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转头只觉得这个人酷酷的,帅帅的,干净的发丝令我觉得头皮都是干净的,宽大的T恤,宽大的带点‘哥特式风格’的犀利,又有点迷人,一双手有一半是满的,她不遗余力地‘嘻哈’着,仿佛‘嘻哈’的是整个世界。我被她带弯了,带得很弯。
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可以这么了解女人。她懂我低眉顺眼的想法,懂我时不时的小心思,懂我那些空洞的安全感。配合我做各种匪夷所思的小事情。我们确定关系第二天,我就带她去寺庙里发誓,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谈恋爱,如果她出轨,她就一辈子穷下去,如果我出轨,我就一辈子穷下去。
人在无措的时候,总以为寄托神明是伟大的保佑。但是听众不应该怪我的是,我曾经也是肯为爱付出一切,积极勇进的女孩子,在我发现前任出轨闺蜜之前,他就在我面前明晃晃地炫耀了起来,那瞬间破碎的除了整个记忆,还有我迁就强撑的自尊心。
我曾经,曾经是个傻孩子,以为爱情就是一切了,所以会推开一切愿意随他走。家境无所谓,能力我也扔给时光决定,他赚不了钱没关系的,我统统包容。是不是足够戏谑?”
“人往往以为被害者被抛弃者可怜,像是守墓人,守着编织的爱情的坟墓。但其实不是这样,只有勇敢的人才会有这种守护的能力。你应该了解的是你守护的不应该是单个人,你守护的是你内心里的期待。只是在关系里,忍让迁就多了,就全是自己期待的位置,对方的位置已经放不下了,所以被挤压掉了。”
“她带我去看马赛,那是我没见识过的情境。原来我的世界相对而言保守了点儿。带我去玩本地的乐队,站在台上熟练地自弹自唱。周围喧嚣,心脏跟着发热,尘埃最好此刻落定。
人间矛盾诸多,我发现我和她充满矛盾的时候,是她朋友戏谑地玩笑:‘听说你们刚确定关系就去寺庙发誓了?’话语真是温和,阴阳了整个故事。人言可畏,喧嚣的人言最是无知,也最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