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看了一些女性作家的作品,包括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塔拉·韦斯特弗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埃莱娜·费兰特的“那不勒斯四部曲”改编的《我的天才女友》第一季第二季,以及FD。
说不上来为什么集中在这个月,大概是它们嗖一下蹦出来,然后想着看看也无妨结果越看越多吧。也是在这个月,我和豆瓣上一些关注我的朋友实现了相互监视,当然女性群体更多一点(毕竟是主流嘛),之所以这么做,无外乎微博朋友圈成了资讯广告以及报喜不报忧的阵地,我无法从那些地方判断别人的情绪和生活状态,用《萨利机长》的话说,缺少一些“人的因素”。
虽说小明的爷爷活了一百岁是因为他不爱管闲事,但装逼点来说,某些时候我仍需要适当关心下人类,一来和更多人交流能弥补我某方面的空白,二来别人认真写的每一条观点能帮助我获得写作素材并且能丰富文章的共情。
尤其是一些女性的视角常常让我有崭新的收获,要知道这之前我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交流的群体仅局限于这个“大多数”,鲜有女性出来和我们争论跟我们分享。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触到别人的欢愉和伤悲,学习别人诸如厨艺摄影及健身之类的技能,品尝别人清晨深夜盛上的一碗碗鸡汤,以及对书影剧的筛选甄别。说回这几部作品。
《红玫瑰与白玫瑰》无需赘言了,饭黏子和朱砂痣的梗被一代又一代的人用得做作又油腻。其实人生和爱情一样,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也不可能顺着别人的经验去生活以及谈论爱情就能少能歪路,有些人随性一点会更自在,有些人只有慎重开始按计划行事才能过得踏实。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一本很神奇的书,韦斯特弗几乎是不动声色地写出了一个摩门教家庭离群索居的生活,却让读者一遍遍地在她平淡的语言里难过,愤怒,惊讶。他们为了避开“乱世”囤黄桃罐头囤枪和山峰一起生活,他们遵从上帝的旨意不去上学不去医院不穿裸露一点的衣服,他们受了重伤留下严重后遗症却从不计较危险性继续去干活,他们受的教育是山下的人都被洗脑了只有他们恪守上帝的教诲能得到他的庇佑。
韦斯特弗很自然地觉得自己的原生家庭不错,然后很自然地受伤,很自然地遭到暴力对待,很自然地发现没上过学也有机会进杨百翰念大学。在她的书里,我们看不到暴躁,愤怒,她独特的生活教育经历带给她平和的一面,她的抗争从来不是歇斯底里的喊叫,而是偷偷摸摸的读书春来暑往地打工攒钱。她的身上有很多疤痕,但她对待世界却一贯的平静透亮。
“那不勒斯四部曲”我只读过第二部《新名字的故事》,对应的是《我的天才女友》第二季。埃莱娜的作品生动地让人厌恶,你会质疑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带着伪善的面具生活揭下来之后就是一副市井小民的蠢样,你厌弃他们复杂的三角恋多角恋和出轨的戏码,疑惑地想难道真的是自古浪漫爱情多出渣男渣女吗?
但你又在男男女女们歇斯底里的带着意大利手势的争论,吼叫,流泪和沉默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些都是在生活里无意识地积淀下来的表达的方式,你在渣男渣女们追求爱情的过程里好像看到了曾经刻骨铭心过的自己,你也在埃莱娜和莉拉结伴以及冷战的日子里看到了自己逐渐陌路还有一直相伴的朋友们的模样。
你甚至会在埃莱娜的妈妈坐火车带上很多东西去探望生病的她的戏里看到自己父母的样子,然后惊觉这种背着麻袋去看外地子女的事原来并不分国界,时间和年龄,它们曾经看起来这么丑陋和不堪,但是在你上了年纪之后再次看到就好比切洋葱的时候一不留神辣了眼睛。
埃莱娜和莉拉都是我们自己的缩影,会困顿,会小有成就,会落入平庸,也会胸怀大志,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沉沦,也有不同的觉醒。
F的D终于划上了尾声,在我知道她写日记的时候她已经饱受了不小的争议。我在地铁上断断续续看过一些她的日记,看到她的思考,看到她的建议,看到她不计后果的各种评论。
她说“把过去挤压进脑子里的垃圾和毒素一点点清理出去,装入新的东西,尝试用自己的眼光看世界,是建立在成长经历,阅读,观察和努力的基础上。”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F,但至少历史会记住“FD”在这个特殊的冬春之交留下的痕迹,我们需要铭记的有很多人和事,同样地,文字带来的巨大力量也无法被轻易地抹去。
这个月看完的书还包括刘以鬯的《寺内》,汪曾祺的《受戒》,路内的《雾行者》,它们都很不错,值得一读。
往后的许多日子,我应该都会想起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困惑又放肆的两月,思考和反省的三月,我会感激读过的书,看过的世界,听过的风吹草动,也会从这些女作家的作品里,从女性朋友的视野里,再认真而慎重地去观察这个世界。
毕竟,时代的洪流裹挟着我们所有人,无人可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