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光的小虫
加湿器腾云驾雾似得冒着湿气,香薰的火苗在杯子里妖娆的独自燃烧,落地窗像是被贴上了一层薄薄的磨砂纸,看不清外面的街道和行人,家里只有冰箱轰隆隆的声响,每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会突然觉得活得很虚无缥缈,就像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由于时差的关系,经常会感觉到世界安静的快要窒息,我倒是希望某人会给我来个电话、短信,或者某信,打破这死寂的午后,我们每天努力的发出声响,努力的去社交,努力的去和同事们一起旅行,都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在好好的活着,难道不是吗,看看被困在杯子里面的香薰,独自的燃烧,那种生命的无力感就会悠然而来。
前天早上还在上班,一个突然的决定我们四人下午就出发了,去了南部的新奥尔良,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走之前才定好的酒店,同事们都很惊讶,我倒是不惊奇这种突然的决定,因为我希望自己的生活也像是这样,不要在决定上犹豫,而是要在如何达到决定后的效果上再三斟酌。
前天下午和同事一起开车出发了,出发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直到晚上九点才到酒店,因为三个人轮流开车,所以并没有感觉到累,更多的是被生活短暂的遗忘和身心自由的亢奋感,新奥尔良在南部,它的南边就是一望无尽的墨西哥湾海,它属于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南部的一座海港城市,有海的城市风景不会很差,我喜欢海要源于一五年和哥哥去厦门的旅行,靠近海的城市总会有无拘无束的海风,当吹拂在你的脸上,你都会觉得腥味里夹杂着自由,一路上车开的很快,像是在逃离刺骨的寒冷一样,一路向南,从干枯、光秃的森林一直到茂密又浓绿的海洋,阳光和煦,日落西山,黑夜降临,从毛衫到短袖,这种奇妙的旅行总是给人一种错觉,就像你能把控自己的生活,你能变换四季一样,如果我可以变换四季,我的世界可能就只有春天和冬天的交替,因为春天有山花烂漫的时刻,冬天有雪白纯净的大地,我爱这个世界的单纯和美好,所以我一直活的很艰难,但是我从来没有气馁,因为妈妈常常告诉我,走一步算一步,后来的事,后来再说。
酒店离法国区不远,开车二十分钟,第二天早上睡了个懒觉,九点多出发去了法国区,前一天晚上同事定好了停车位,停了车便开始漫游在街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西方的建筑有种独特的情节,可能这种喜欢源于我的母校,在上海读书的四年,就很喜欢母校的哥特式风格建筑,楼层都不高,但是每一幢房子都充满着艺术感,单从外表你猜不出来它的用途,它就像一个自然的产物,新奥尔良的法国区,如果不仔细穿梭在每一条街道,你是难发现它的历史厚重感,楼层不高而且每一幢建筑之间的距离都不是很宽敞,仅仅可以通过两辆对向行驶的车辆,如果再遇上骑行或者慢行的马车就会显得步履蹒跚,但这里的人们都不赶时间,时间唯独宠溺这里的人们。
圣诞节马上到了,所以每幢建筑都穿上了红色的衣服,门前的屋檐下是一排排整齐的立柱,立柱上系着红色领结,像是一位位昂首挺胸的绅士,迎接着四海而来的游客和圣诞老人,建筑物的外表五颜六色,彰显个性,时不时的你还会在湿漉的人行道上看到低头觅食的鸽子,你不忍心去打搅它们,所以人们更是放慢了脚步,避让着它们,当你抬头看天的时候,就像天空被建筑物划成了一条条蓝色的丝带,蔚蓝的天空和五颜六色的建筑遥相呼应,显得恰到好处,建筑物的身上都披着绿油油的装点,像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有的是一束束盆栽,有的甚至是一棵棵高大的树,绝壁逢生,生长在楼层与天际交界的地方,所以,当我们行走在法国区的街道时,并没有感觉你只是行走在现代人冰冷的钢筋水泥里,而是行走在艺术家的原创作品或者历史的长河里。
四个人就这样慢悠悠的穿梭在狭隘的街道里面,我在靠近人行道的橱窗里面看见了一幅幅油画、素描,我看见了橱窗里的梦露,赶紧让同事帮我拍了合照,看见脱落的斑驳陆离的墙皮,看见餐厅后门旁坐着吸烟的女人,一袭黑裙,显得些许的疲惫,我看见了许许多多街头绘画的艺人,蓬头垢面不拘细节,穿过三四个街区,我就目睹了四五个画廊,新奥尔良是一个充满街头艺术气息的城区,我想这就是许多人喜欢上这个城市的理由。
不一会儿就到了最有名的Jackson广场,广场名是依据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将军的名字命名的,网上说是模仿了法国巴黎著名的孚日广场,但是和我查过的孚日广场并不是很像,广场正对着的是杰克逊教堂,中心是将军骑着马的雕塑,英姿飒爽;每当我看见教堂的时候我都把它们当做是一座城堡,因为我梦想的城堡和教堂的风格极其相似,中间高两边矮,最上面带着圆锥形的穹顶,穹顶之上有五颜六色的橱窗,阳光透过橱窗打进室内,映照在地板上,悄悄的映在礼拜的人身上,就像是上帝之光。
一走进广场视野便开阔了起来,广场四周的地板有些湿漉,可能是夜里下过雨还没来得及干,广场上有很多鸽子,都不怕生人,你可以去给它们喂食也可以偷偷的抚摸它的羽毛,广场前面就是世界第四长河密西西比河,就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这条横穿美国南北的长河,你也曾在别的州看到过它。
下午驱车去了橡树庄园(Oak Alley Plantation ),也算是新奥尔良的第二大景点,穿过密西西比河上的一座钢桥,驱车四十多分钟就到了,距离法国区大概一小时的车程,虽然有些远,但这里的风景和历史足以让人为之一颤;庄园里最醒目的是白色主楼建筑,楼层不高有两层,那是主人起居生活的地方,也是权利和奢华的象征,主楼正前方是两排橡树,对称、整齐的依次排开,总共二十八棵,每一棵都有着庞大的根系和粗壮的身躯,据说这些树是在十七世纪前种植的,枝繁叶茂,繁茂的躯干和枝叶在空中相互交错,形成了拱形门,像是步入殿堂的拱门,所以很多美国人的婚纱照都来这里拍摄,很多电影和电视剧也在这里取景,庄园这个概念是在大学的时候映入我脑海的,当时是在看英剧“唐顿庄园”,它主要讲述的是透过一个庄园反应社会阶层以及历史的变迁,下层被奴役的人们是如何通过命运的挣扎摆脱社会的束缚,虽然我不太喜欢过去那种奴役和权利的勾心斗角,但是在现代社会也存在着相似的场景,不过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着而已,有钱和有权很多时候是近亲,倘若在现代社会中我拥有这样一座庄园,就像是城堡一样,我会用来隔绝掉世人的繁杂和虚荣,权利的斗争,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主楼的后面是一些小木屋,那是奴役们用来居住的寒舍,旁边成列着她们洗衣做饭的工具。
有时候我总会去想,当我们处在自己的时代时,总是很难用辩证的眼光去判断当下的繁荣富强和荒诞可笑之处,可能我们以为的繁荣富强被后人定义为荒诞可笑也是可能的,历史也只有在成为了过去才会被称作历史,而且只能被后人去评判,历史不管是对与错,只要有一部分人拥有一定的理由去想要记住它,那它就可以被称作为有意义,比如唐顿庄园,反应出的英国上层贵族与其仆人们的森严等级制度,在当下那个时代是正确的,但是成为历史之后,人们却认为它是荒谬的,它也是英国发展史上的重要一笔。【End】
11252017MEM
祝大家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