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早些年前,我还在记者站供职的时候,交了几个朋友。那时记者站就四五个人,年纪相仿,人事单纯,是同事也是朋友。所以我们经常会在彼此租住的小屋里相聚,买些卤菜、啤酒、边饮边侃。那时我租住的小屋是个顶层的坡形阁楼,最高处也不足两米五,水压不足,每次开管放水,细水如丝缓缓流,有时放不出来水时,我只有提着塑料筒下底楼的公共水管去接水。但是阁楼唯一的好处是,有一片大大的露天阳台。于是露台就成了我们几个同事喝酒论道的场子。

记者站经营了大概两年,先是站长一头扎进了茫茫商海,从此弃文经商。没有了头,我们几个小卒也先后各走各路,天各一方。我先行一步,踏入了我彼时万分向往的通信业,一个去了天津,一个去了苏北,一个还和我在小城里,进了市政府,捧上了铁饭碗,还有三两个杳无音信。记者站就此散了,我也搬离了那租住的小阁楼。

有了新工作,新同事,和原来的记者站的那帮同事,鲜少联系,只是偶尔还在同城的那个老哥,打打电话,传传简讯。三年后的一天,不知是谁“临时起义”,同城老哥通知我说,记者站的一帮同事,在一起聚一聚,地点就选在南京汤山的一家馆子。老哥开车载我从小城赶到汤山,那天到场的只有四个,原来去了天津小李和去了苏北的小周那时都回了南京,小李成了南京一家外企的白领,小周自己组建了一个杂志的记者站,边工作边读书,还贷款买了一个小套,小李和小周在南京有次偶尔相遇,于是想起了过去在记者站的点滴往事,于是就有了那次相聚。

我们四人围坐在热腾腾的火锅旁,竟然都一时语塞,三年过去了,曾经喜欢留清汤挂面式长发、穿板鞋、背布包的小李,头发烫成了波浪,脚踩足有十公分高的靴子,我几乎有些不识。小周当时是我们站里最年轻的男孩子,每次到下乡采编、应酬都会有些生涩,然而三年不见,早已显出老成的样子。我们的话题,还是围绕着记者站的那些个往事,我们每个人都有了新生活和新圈子,而这些圈子,我们之间是没有交集的。

那日吃了饭,我们又去唱歌,说起了记者站的一些往事,互相要了号码,都说着再联络,然而走之后,竟然也没联系过。

最近看《收获》,有一句话说的好,这世上顶顶残酷的其实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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