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忆南侧目看着他,等他一说完,便问道:“这么详细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直把它当做秘密呢?”
其他人哈哈大笑,诺依斯也笑了起来:“秘密这个东西,是相对的,有些秘密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秘密,而且一旦泄露,会非常严重噢,但是……”他用手向周围划了一圈:“像这种秘密,对于我们或者咱们来说,就算不上什么秘密,甚至理所当然,有人交钱,有人通过能力赚到这些钱,有人通过权力分配这些钱,拿到钱的人闭嘴,一切都井井有条,所有人都懒得去怀疑,谁也不肯断了别人的财路。”
“一个怀疑的也没有吗?”陶忆南问道。
“有,但他们在上升的半路上,都被淘汰了,所以能够接触到这种秘密的人,都是温和的、慈祥的,甚至像亲兄弟一样对待你,这就是境界,就像神仙一样。”
“慈眉善目,手起刀落。” 诺依斯拿起刀,咔喀一下,一块面包便塞进了嘴里,看着陶忆南。
陶忆南也拿起一块面包,看在眼里:“那这样的医疗机构,可是赚翻了。”
“医院和保险公司鉴定人员暗通曲款,那些实力雄厚的医疗机构,便可以通过各种方式,研究这种纠偏类的药物,当然主要的努力是治好患者的病,但是,每个月上万人次的试验,总是剑走偏锋的时候,只要出现异常,只要是有规律的异常,这些药物、病人和他们的治疗日志,就会变得有价值。”诺依斯说着,其他人也都频频点头。
另一个人说道:“包括我们做的量子技术,也是无数次试验啊,也许总是不成功,但我们也不知道,在哪次试验过程中,就能得到意外的惊喜。”说着他向其他人看了一圈:“好多科学家的成果,都是剑走偏锋的结果,比如青霉素、微波炉,还有心脏起搏器。”
陶忆南叹了一口气:“咱们这把剑,什么时候走偏锋,赶快到来啊。”
其他人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诺依斯敲了敲桌子:“不要整天想着意外惊喜,剑走偏锋,我们要走正常的道路,先把我们的量子算法完善好了,然后再实践这些算法,我们的研究完全出于兴趣,可以慢甚至可以停下来,但不要整天做梦。”
的确他们一般上午研究两个小时,中午吃饭时会把研究的成果,交流一下,下午休息一会,再去做2个小时的试验,剩下的时间就是娱乐,虽是做研究,但他们没有任何压力,因为没有人会催促他们进度,或者说没有人敢催促他们。
晚上,他们他们再去研究2个小时,吃夜宵的时候再沟通一下,陶忆南开始对于他们所说的,还有一些糊涂,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协同配合,他对量子理论的一些东西,也越来越明白,大家把试验的结果放在试验室里的时候,他便开始偷看其中一个专门研究量子算法的的笔记,但那笔记写的非常乱,但却不像是一个人手写上去的,全部是英文,有些仿佛是复写上去的,一片很清晰,一片又很模糊。
陶忆南在看那些笔记时,开始记忆一些东西,由于里面没有通讯设备,他只能小心的记下来,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偷偷的画在纸上,如此这般,他已经从那个石洞的试验室里,“偷出”了50多页的笔记,他下班以后,便在自己的家里,开始研究这50多页的笔记,再加上和锦城八叛逆的交流,慢慢的理解了一部分量子算法的使用,他便开始把那些笔记应用到实际中,他要把这些不成熟的量子算法,变成应用,成为能够真正解决问题的算法。
吃完夜宵,大概晚上九点,诺依斯开始解散了大家,说明天早再老时间老地方再次集合,然后,其他人便四散去庄园找乐子去了。
晚上的庄园更为热闹,白天那些静悄悄的小房子,到了晚上,就会明亮起来,远远的看去夜幕上孤伶伶的站在那里,但几乎每个房子里面,都别有一番风情,大部分都是声色犬马的东西,在白天那些被锦城庄园邀请来的宾客们,便可以在里面心情的享乐,他们戴着特殊标志的衣服和纹身,以显示自己的特殊能力,他们在庄园里,戴着伪装的面具,操着修正过的声音,在美食、美色面前尽情的表现着最原始的自己,宾客们之间却是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对那些服务人员却是污言秽语、大喊大叫,一时兴起,把侍女下推倒在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将苟且,以至于撞翻了餐桌,杯盘瓜果抛洒一地,却引来一起叫好和掌声。
只要宾客们喜欢,庄园里卡通形象,朋克形象,制服形象的女侍和男侍,可以在10分钟之内赶到,千娇百媚的坐在沙发上,小桌上,甚至侧卧在地毯上……
陶忆南参加过两次这样的聚会,不是太习惯,她还是喜欢一进A口的那个小店,之后,便是喜欢看庄园里的舞蹈表演,他虽不是舞蹈的行家,但演员们的表演,令人赏心悦目,他还是能够体现得到,如此这样精湛的表演,赢得大家掌声之外,大家起立,拍着双手走向舞台,一场高雅、澎湃、扣人心弦的舞蹈、歌唱盛宴,最终还是变成了肉欲横流的声色之地……
陶忆南想着那些场景,那些昂贵的美味,绝色的女侍,在这个庄园里,却成了宾客们的消费品,却毫无怨言,或者还有兴奋讨好的感觉。
陶忆南也问过自己的临时女伴,她告诉他,只是为了钱。这些女人有的喜欢衣服、有的喜欢化妆品,有的只是喜欢钱,什么也不买,还有的只是喜欢这种刺激而又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决定这个周末,他要把诺依斯所说的“需要完善的算法”拿走,他要把这初版的算法,带出庄园,在自己的家里部署运行一下。
第二天,他继续和“锦城八叛逆”进行量子试验,下午快结束时,他在离开试验室时,偷偷的把照明的荧光保留了一点,就是上次投射到他的卧室的那个地方,只保留了极微小的一个小亮点。
周日的下午,陶忆南仍然从A口出来,更换了面具和变声器,抹去了那个欧拉公式的纹身,他出来时,仍然看到李渔在门口站着。
“您是要欢送每一个客人吗?”陶忆南问道。
李渔回头一看是陶忆南,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只有你。”
“为什么呢?”
“只为只有你,来到庄园里,能和我坐在一起聊上一段时间的人,其他的宾客都会直接去戴面具。”
“也许他们是真的感觉,庄园里面的世界,比外面的好。”陶忆南说道。
“不,不,不,他们是在外面现实的社会中,压抑的太久了,每到周末,他们便可以免费的享乐了。”李渔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找女人吗?外面也有很多。”陶忆南问道。
李渔摆了摆手:“这不一样,在他们看来,同样的女人,在外面和在庄园里是不一样的。庄园里,隐匿了自我,而且有那么多特殊能力的宾客,互相尊重,互相佩服,然后一起享乐,这是一种荣耀,是另一种感觉,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
陶忆南笑了笑:“我倒没这么觉得,不过里面有一些人,还是不错的,他们来这里,只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来做一些事情,而不仅仅是纵情声色。”
李渔点了点头:“所以这些人,才是庄园价值的体现。”他说着,看了看天上西坠的太阳,“时间不早了,你回到西腾估计不会太早了,动身吧,我们下周再见。”
两人告了别,车子依旧把他送到离西腾还有一段距离的山路上,仍然卸下自行车,仍然骑回了西腾的住所。
他回到卧室,偷偷的看了一下,那个荧白的光点仍然在那里,他看了看时间,离他们的试验还有一会儿,便定了时间躺在床上。
本想让闹钟叫醒自己,可是自己却无法入睡,他熄了灯,一会看看表,没过一会儿,便到了9点10分了。
“应该都走了。”他下了床,在地上走来走去,到底看不看呢,他不时的抬头看看那个小小的荧光点。他知道如果诺依斯他们还在试验室,自己通过这个纠缠的量子通道去观察,他们一定会发现的,而且他们也一定知道是陶忆南在暗中观察,这就麻烦了。
又过了10分钟,陶忆南终于下定决心,他搬来桌子、椅子还有一叠白纸,他要在今天晚上,把那本厚厚的笔记全部都抄下来,他在纸的最末端,做了一个突起的标记,然后坐在椅子上,稳定心神……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个荧光点上,然后真的感应到那个洞穴试验室里的场景,其他人果然都走了,试验室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那本笔记就放在门口右侧的桌子上,陶忆南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笔记上,接着自己已经记好的开始“剽窃”起来。
只见他一会飞快的书写,一会又画起图来,由于速度太快,所以不是特别工整,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要一直观察下去,直到把整本量子算法的笔记全部抄完。
一直到东边的天已经完全亮了,他才把那厚厚的一摞纸抄完,然后他把这些纸整理好,放到床底下,开始去洗澡,之后,他要准备去上班了。
照旧,新的一周事情总是比较多,虽有困意,但陶忆南来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件一件处理着下属提交上来的工作列表。
当领导也好,尤其背后是脑医学部,这样的项目经理,工作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压力,事情按部就班,不会出问题,即使出了问题,有温良弓在那里挡着,自己则毫发无损。
处理之后,当天的工作也就开始了,他大概看了看近期老人消费比较高的项目和老人去世的列表。
便出了办公室,去现场看看大家的工作。
在院里左侧的楼里,花双茹正在给一群老人发放药品,她在那里一位老人一位老人的嘱咐:“这些是口服的,每天要对着家里的摄像头吃下去,不用担心忘了,系统会提醒你的,如果当天有工作,就带着这些药,在镇里任一一个摄像头前吃下,都可以。”
一位老人点了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他取了药,装在随身的电子药箱里,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和其他老人聊天去了。
花双茹继续和下一位老人说:“您今天是针剂,需要皮下注射,这个您不能带回家,需要在这里注射,您带着这个药,去那边的红房子里,那里会有人帮你注射。”
这个老人拿了药,便去了不远处的红房子。
陶忆南也慢慢的跟了过去。
老人刚到红房子边上,里面便有护士走了出来,把他搀扶进去。
陶忆南坐在老人的旁边,看着护士给他注射完,他拾起旁边的包装仔细的看了起来,他问那个护士:“怎么这个注射针剂的编号后面是001,是新药吗?”
“是的,这批新药是昨天到货的,总部发过来的,一共1200支。”护士回答道。
“这是治疗什么的药品?”陶忆南继续问道。
“心脏功能衰退,脑血管改善之类的药物。”
“这个包装上怎么没写?全是化学成份名,功能也没直接写关于心脏和脑供血的功能。”陶忆南继续问道。
“这是大包药品,只在外包装有说明,这是蔡氏医疗内部使用的药品,是不对外销售的。”护士站在他的面前,指着那个盒子。
陶忆南看着手里的药盒:“既然是第一批,也就是说刚才那个老人注射的这个新药,并没有做过敏试验?”
护士接着说:“不需要的,现在我们的药品都具备双路功效的问题,如果患者使用后过敏,药物本身会自动,把其他的部分做无效处理,使药物功能失效,如果没有过敏或者过敏不严重,药品才会发挥自己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