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的影响,在学校隔离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看到满院子的杂草,葡萄爬满了南屋房,我就开始动手收拾。半晌的功夫,院子干净了,房上的干树叶,干树枝装了两大塑料袋子。正打算往外面倒垃圾时,我突然停住了,看着这些干树叶,干树枝,我陷入了深思…我的眼前浮现了我伟大的母亲的身影。
我娘是一位勤劳、善良,特别疼爱孩子的母亲。我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我是唯一的女儿。父亲是一名军人,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我们姊妹五个和娘一起生活。在我的记忆里,娘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即便弟弟调皮惹娘生气,她就象征性的在弟弟背上拍一下。同时大声的喊一句:“让你不长记性。”娘说,姥姥临终的嘱托:孩子没有爷爷奶奶,爹又不在家,你打了孩子,又没人哄,自己着急生气,孩子受痛,不值得。“亲就亲精了,打就打傻了。”我娘就记住了这些祖训。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从记事起,我娘就在老家的西屋烧火做饭,这些干树叶,干树枝就是最好的燃料。
二月二,刮大风,拾干柴,摊煎饼。这个民谣在我们当地妇孺皆知。春天是最好刮风的季节。每当这时,我就领着弟弟拿着扫帚、耙子去捡干柴,最喜欢的是这些小干柴棒了,燃烧起来没有浓烟,还发着蓝光。娘用它来蒸馒头。馒头出锅了,又大又白,香喷喷、甜滋滋的,那味道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家西屋着盘着一口大铁锅和一个小灶,平时做饭就用这口小灶 。要是炒菜就用三块砖支起来,把菜锅往上面一放。有时候柴草潮湿,放上一把麦秸,还要用嘴吹才能再燃起来。
记得上初中的那年春天,家里只有咸菜吃,地里的菠菜长到一拃多高时,娘就搞来给我做疙瘩汤。早晨,我被娘从梦中喊醒:“云,起床吧,饭做好了。”我一骨碌爬起来,看到菜锅里冒着热气的菠菜疙瘩汤,回头再看看我娘;她的眼泪都被熏出来了。娘为了让我有饭还有菜,特意用小锅给我做的菠菜疙瘩汤。看着这美食,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是啊,在那个年月,它就是山珍海味。娘麻利的给我满满的盛上一大碗:稠稠的菠菜疙瘩汤,(说是汤,其实是饭。)冒着香气飘进我的鼻孔,那种淡淡的清香味儿至今难忘。
2015年腊月十三日,我娘永远离开了我们,但她对儿女的爱永远也抹不去。
望着眼前的干树枝,这上等的柴禾,再也没人把它当个宝了。是啊,时代变了,蜂窝煤取代了烧柴草,电磁炉代替了蜂窝煤,燃气灶代替了电磁炉。人们的生活水平日新月异。这要感谢伟大的中国共产党。
这些柴草只能成为垃圾扔掉,但我望着它,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娘啊,亲爱的娘啊,女儿想念您,什么时候还能喝到您为我做的菠菜疙瘩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