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武陵州牵扯进了这场神州格局之变,那就不得不提天下巨擘的修道名门凌云宫!
是先有了凌云宫?还是先有了武陵州?已经没人在意。只是提起武陵州世人便会想到凌云宫!提起凌云宫他们也忘不了武陵州!可凌云宫的道人向来只是潜心修道,极少过问神州纷争之事,即便是世间有关凌云宫的传闻,也多是些斩妖除魔,炼宝斗法的奇闻异事。在世人的口口相传中,凌云宫的修道之人似乎个个都是清心寡欲,能御剑飞行的神通之辈,就好比那神秘的万寨峰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凌云宫,坐落于武陵州的东南边陲之地,此地周边被群峰环绕,群峰之间本是一处大大的平地,如今却已是琼楼玉宇,再往南不远处便是无边之海,每逢朝阳升起之时,雾气蒸腾,犹如处在云海之巅。很久以前,凌云宫创派祖师玄玉道人幸得机缘,悟得无上玄妙功法,在当初跟随人族大能者平定异族凶兽之乱后,便想潜心修道,寻个有缘人将一生道法传承下去,以防日后异族凶兽卷土重来,涂炭生灵!他游历神州,行到此处之时,见此地地势犹如龙虎环抱,山峰峡谷间又有溪流通向南海,御剑飞至空中,向下望去,又好似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见到如此宝地,便在这开宗立派,传承道法!起初,门派中徒弟只有寥寥数人,直到人族分裂,神州各个势力崛起,相互之间开始了无休止的争斗。连年战火,自会有妖邪趁机出来作祟,为祸人间!玄玉道人不忍人间众生遭此劫难,便派弟子入世伏妖,众弟子游走神州各地,除魔卫道,渐渐的,世人便都知晓了凌云宫的存在,期间,不少人慕名而来,拜师求道!就这样,凌云宫慢慢人丁兴旺了起来,可也只是有百名弟子而已,这百人之中还有不少人因修道之途苦涩难成,从而放弃了修道,退出了凌云宫,玄玉道人也不强求,毕竟能习得上乘玄妙道法之人本就是少之又少!大概过了百年有余,玄玉道人仙逝而去,他的大徒弟继任了凌云宫掌门之位,这时的凌云宫依旧是玄玉道人在世的那般模样,拜师退出的修道之人来来回回,还是在百余数!
而真正让凌云宫名满天下的则是武陵州的第一代君主唐明王,那时的凌云宫掌门之位已传到第四代玄鸿道人手里。此时唐明王本是凌云宫一名资质平平的弟子,他上山拜师其实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在凌云宫待了几个春秋,虽说资质平平,可也学了不少本事,斩妖伏魔不敢说,至少游历世间是够了。恰逢神州再起战火,唐明王见天下群雄崛起,纷争不断,便想趁此乱世建功立业,便毅然决然的退出了凌云宫。可想在乱世之中成就一番伟业,没有人马怎么能行,要说唐明王的确是个不俗之辈,他凭借着自己的那点微末道行,四处行侠仗义,并宣扬自己是来自天下第一的修道大派凌云宫,此次下山是奉师傅之命,前来救万民于水火,想要不再饱受战火侵扰者,可随自己修行,只要能吃得了修行的苦,便可进入凌云宫,修行成仙长生之法,他日必可位列仙班!多年来,因为语言,信仰,风俗等各种原因,神州各方势力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自统率人族的王者死后,神州似乎就没有长时间的消停过!流民饱受战火侵扰,早已不堪重负,遇到能带他们脱离苦海之人自是心甘情愿追随他而去,就这样,唐明王的人马日渐增多,没几年就变成了神州之上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流民自然也不傻,时间一长,便明白过来,这哪是带他们脱离苦海啊,这不是带他们往火坑里跳么?可唐明王用两点抓住了人心,第一,只要是加入他大军的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填饱肚子。第二,就是公平,赏罚分明!这两点也是乱世流民最看中的两点,唐明王向他们保证,用不了多久便可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国度,一个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国度,如此这般,得尽人心。
可风声终就是传到了凌云宫,面对凌云宫来人的责问,唐明王什么也没说,而是跟着他们回到了凌云宫,他要亲自向玄鸿道人诉说来龙去脉。等见到玄鸿道人时,唐明王对清心寡欲的玄鸿道人提出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玄鸿道人虽修为甚高,可面对世俗之事却是远远比不上唐明王,莫说玄鸿道人,历代凌云宫掌门皆是如此,一心求道,不问世事,不然这么多年来,凌云宫也不会只有这百余弟子!他承诺玄鸿道人,日后由他负责为凌云宫供奉香火,并举荐资质上乘的人让凌云宫挑选,入门修道,弘扬道法!凌云宫众人只管潜心修道即可!凌云宫的修道之人无论是入世历练,还是斩妖除魔,只要报出名号,他必敬若上宾!如此这般,唐明王借着凌云宫的威名广招人马,凌云宫则是摆脱了仅有的世俗烦恼,门下弟子日渐增多!鸿玉道人更是继玄玉道人之后,第一个道行突破玉衡之境的修道之人。这便是日后武陵州与凌云宫能名满神州的原因!
深夜,凌云宫太清殿内,一发须皆白的老道盘坐于大殿中,殿中供奉三尊神像。老道面朝三尊神像,双眼若睁若闭,看似行将入睡,却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访,这老道便是如今凌云宫的掌门玄阳子。门外两人负手而立,一人麻布青衣,道袍宽松,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他昂首目向夜空,似要在夜空中寻找一颗星辰。另一人身着青衣道袍,腰间束一条丝带,脚踏步云靴,剑眉星目,一脸浩然正气,此时双目紧盯前方!
黑夜里一人缓缓向太清殿走来,待走到近前时,这人向殿前两人拱手作揖道:“两位道长,在下前来拜会真人,还望通报。”未等两人答话,只听大殿内传来沧桑声音,“你来了,进来吧。”
那人赶忙走进大殿,进入大殿第一件事,就是向着老道跪了下来,正想要叩首,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拉了起来。玄阳子说道:“你我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无需跪拜。”
那人两手作揖低首回道“恩师虽未传我功法,却为我解疑答惑,今朝我虽然已离开道门,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可不拜!”说着又跪了下去,这次却再没有遇到任何阻挡,三次叩首后,他盘膝而坐。
这时玄阳子姿势未变,身体凌空升起,转向来人后缓缓落下。
玄阳子开口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这么久了还记得我这个老人家。”
那人急忙说道:“凡尘俗世,身不由己,脱不开身,还请师傅谅解,愚徒实属无奈!”
玄阳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又没怪罪于你,莫要紧张,你离开道门重回俗尘,以你的身份本就是劳心伤神,传你的清心咒想必你也无暇念诵吧。”
那人听后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以为回归俗尘,不争,不辩,遇事善言以劝,便可轻松应对世间种种,可人心如海,我依旧是如一孤帆。”
玄阳子微微一笑说道:“天地分阴阳,阴阳生万物,万物各有其道,以一法行万道,则需万变!若是不变,难行其道。你如今所修之道,非黎民之道,而是王道。善言以兵,诸事顺当,善言无兵,诸事败亡!以你的心智,想来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做不确定之事罢了,在其位用其道,一切自有定数!”
那人听闻此言,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坚毅,开口道:“承蒙恩师指点,不弃愚徒!”
玄阳子继续说道:“你今日前来,从傍晚等到此刻,不止求道一事吧,还有何事?既然你都来了,但说无妨。”
那人继续道:“恩师慧眼,确还有一事,今日武陵州来了一贵客…………”那人将今日雄武殿上之事向老道尽数道来。
玄阳子听完后说道:“长孙无夜那小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切莫小看旗云国,此国之内卧虎藏龙,藏匿的秘密怕不会比向来以神秘著称的万寨峰少多少!”
那人皱着眉头又问道:“敢问恩师,对万寨峰怎么看?”
玄阳子捋了捋胡须说道:“万寨峰的族人常年与异族凶兽打交道,皆是悍勇无匹!论国力,神州之上恐怕也只有武陵州能与万寨峰同台对弈了。至于旗云国所说的修炼兽化之术的事,我看多半是凭空捏造!”
那人说道:“异族凶兽如今真的还存在么?我也只是听父王提起过,可却从未听闻神州出现过有关异族凶兽的事!”
玄阳子说道:“那你以为我凌云宫为何常年要选拔资质上佳之人修行练道?当真只是为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世俗之名么?”
那人听闻此言,恭敬的说道:“此次前来,也是想请恩师出山,以恩师修为又有何惧!”
玄阳子笑了笑说道:“武陵州与三国的纷争,乃凡尘俗事,我等修道之辈本不应参与,但如今涉及到万寨峰,待我去请示你师祖玄天道人,世人称你师祖为通天道人,他所知晓的天地之事不是我所能及,或许他会同意!但是我就算了,你让老道我去与他们讲经论道我还能略尽绵薄之力,可如今我修道也有百余载了,纵使有再高的道行,这副朽躯也难以抵抗天命,怕是还没动手就大喘气了!又如何助你?”看着那人慌张的神色,玄阳子接着说道:“你莫要担心,凌云宫能屹立神州,弟子千数有余,岂能尽是无用之徒?你且回去,静待佳音即可。”
那人听玄阳子这般安排,也不再说什么,只得叩别玄阳子,退出太清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在他走后,玄阳子并没有去打扰已经闭关多年的上代掌门玄天道人,只因玄天道人早有安排,今时的凌云宫,掌门虽是玄阳子,可道行最高之人却非是他!凌云宫所习道法,乃是创派祖师玄玉子从无量玉简之上所悟,名曰:四象七星诀。四象是指借助,风,火,雷,云四种天地自然之力。七星则代表七层修为境界,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现,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修为达天权者可以自身修为为引,施展凌云宫绝学缚神引灵剑诀,达到玉衡者可借风火云雷天地法相之力,御剑而行更是不在话下!只不过如掌门玄阳子也只是修炼到天权之境的巅峰,便再无法突破瓶颈!可正如他所说,凌云宫道法修为在他之上的不是没有,只是深藏不漏!
几十年前,通天道人外出云游,回来时,带了两名孩童,并将两人收为关门弟子,这两人的修行也由他亲自传授,说来也怪,这两人本应在玩闹的年纪,却能安安静静的修行,凌云宫众人从未他们在人多的地方出现过,或者打闹过!仿佛这两人不存在一般,至于这两人的修为道行处在哪种境界,也不得而知!凌云宫众人曾经一致认为玄天道人一定会将掌门之位传于二人之一,直到九年前传给了玄阳子,谣言才不攻自破!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让这个快两百岁的老者动容,那便是他这两个徒弟,凌云宫门徒无数,可要说道行修炼最高的弟子,那必然是这二人!可这二人却对这凌云宫掌门之位毫无兴趣,一人一心迷恋武道!另一人痴迷参悟天道,无欲无求!所以本应名满天下的两人却是无人知晓!早在数年前玄天道人闭关之前,便嘱咐过玄阳子,若是神州日后发生有关万寨峰的纷争,便让他这两位关门弟子前去,尤其是涉及到驭兽令,万万不可大意!
玄阳子在那人走后便示意殿外两人进来,那两人进来后,一人盘腿坐下,另一人则是斜着身子半躺了下来,一副懒散的样子…看着那懒散之人的姿态,玄阳子仿佛已经习惯了。
玄阳子向两人说道:“两位师弟,恩师闭关前的嘱托,如今已然发生,看来要劳烦两位师弟走一趟了。”
那端坐之人开口说道:“师兄放心,恩师嘱托,我二人必不会疏忽!”
玄阳子点了点头说道:“雨商,你们两人亲身前去,我自是放心,但是定要把握好方寸,切勿辱没了我凌云宫的名声。”这话仿佛是说给另一半躺之人听的。那人也不做声,眼睛望着大殿内的三尊神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阳子叹了口气,他内心知道,这二人对玄天道人而言,如儿如徒!在修武悟道的修行路上,更是惊才艳艳。尤其是那懒散模样的师弟羽洛白,如今的修为是高是低让他这个师兄也捉摸不透!
玄阳子一改严肃之态看着二人说道:“恩师曾言,你二人之所以有今天的修为,源于一。而师兄我虽修道百年有余,可最终还是没守住这个一!以至修为只能如此,你二人定要谨记,这二十多年来,师傅不准你二人与世俗有所接触,也是怕尘世乱了你们的道心。”二人听闻此言皆是点头诚心受教。
玄阳子见一提恩师,羽洛白便正经起来。接着说道:“此次派你二人下山,雨商!”说话间看了看墨雨商,继续说道:“你一心想达四象七星决巅峰,可常年在我凌云宫修炼,未能与天下强者接触,此次让你下山,你就当是历练!当年我凌云宫创派祖师有缘得见无量玉简,方才悟出四象七星决这等不世功法,可这功法晦涩难懂,以至于传到我们这一辈也只剩了两重。传闻上古时期大能者最早所悟功法,便是借助风,火,雷,云四象之力!凌云宫历代掌门行遍神州都想寻得这四门功法,可也只是我等恩师机缘巧合下见识到了残缺不全的玄云无相诀,你若是有缘与那纳兰连城等众修为高深之人会面,可向其讨教一二。”
羽洛白这时说道:“掌门,你说我们一帮修道之人去掺和这天下纷争之事,是不是有违道心?”
玄阳子淡淡说道:“让你们修道,不是修仙!修道难道就不用吃饭了么?凌云宫与武陵州就想鱼和水。我们修道之人虽不参与天下纷争,可要解决温饱。”
洛白,你所悟之道与你师兄所修之道不同,到了瓶颈,想要突破,只能靠你自己,即便恩师也帮不上你,回来之后,你便下山,去游历天下吧,或许对你修行有帮助!这也是师傅吩咐的,如今时机已成熟,也该放你二人下山了。天下所存万物,皆有其理,能否有所遇,遇之又能否有所悟,就看你二人造化了!”
羽洛白二人听后点头答应,遂向掌门玄阳子道别,二人辞别玄阳子走出大殿。
墨雨商望着夜空说道:“师弟,这次前去,希望你我二人能如师傅所言,得缘造化。”
羽洛白笑了笑道:“师兄何须执着,万事自有定数。”
墨雨商也无奈笑了笑说道:“你才多大,却越来越像掌门师兄了!”羽洛白哈哈笑了两声。
荒野破庙,一少年与中年男子在庙中引燃篝火,边取暖边烤着食物。那中年男子说到:“明日傍晚便可抵达武陵州了,二少主到时就只能用你的新名字了,切记不能因为万寨峰的习惯暴露自己!”
那少年正是纳兰云天!纳兰云天不耐烦的说道:“纳西大哥,我知道了,你一路上都叮嘱我多少遍了,放心吧!”
那被叫做纳西的中年男子又说道:“宗主交于你的锦囊你一定要保管好!切莫丢了!”
纳兰云天翻了个白眼,想来一路上没少听唠叨!
第二日正午时分,天空飘着细雨,武陵州驿馆。二层的客房之中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碳炉,碳炉上煮的热茶冒着热气,茶叶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煮茶的人开口道:“有幸能与二王子一起品茶,真是在下机缘,只可惜未带我旗云国独产清茶,如此天气品茶论道岂不快哉!”
二王子唐圣元道:“夏侯爷过赞了,我不过也是寻常之人,只不过是生在王侯之家罢了!若要细论,与他人一样,每日二食一眠,无有区别!茶好不好,也要看与谁共品!”
夏书侯眼睛看着面前的茶炉道:“非也,茶有百种,虽都可称之为茶,却有贵贱之分,高低之别!”
唐圣元道:“黎民也好,王侯也罢!日后皆是一捧黄土,又有何区别!”
夏书侯道:“上等茶和劣等茶经过水的浸泡最终都会失去滋味,失去滋味就会被泼掉,但是饮茶之人往往会记住上等茶的滋味!因为好味道,这棵茶树也会被悉心照料!当然了,茶的好坏除了茶叶本身,煮茶的人也很重要,同样的几种上等茶,懂茶之人煮出来的味道自是强过寻常之人!”说着将煮好的茶给唐圣元递了过去,谦让道:“二王子尝尝我的手艺,看我可是煮茶之人?”
唐圣元道:“茶是好茶,手艺也不错,虽然茶叶不能选择谁来煮它,可喝茶的人却可以选择谁来煮茶!你看这炉中碳火,它的用处就是煮茶,可是火候很重要,火候一旦把握不好,这壶茶就毁了!你说呢?”说着目光如炬的看向夏书侯。
夏书侯道:“只要谨慎小心些,想掌握火候并不是难事。”
说到此处二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书侯说道:“二王子大才内敛,在下佩服!日后想必定是二王子顺应王位。”
听到此话,唐圣元立马面部凝重盯着夏书侯说道:“我父王如今依然健在,即便有朝一日我父王殡于天命,也是由我大哥继任王位,夏侯爷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
夏侯书立马照着自己嘴巴拍了几下,佯装惩罚。边打边说道:“我口无遮拦,该罚,该罚,”
唐圣元冷哼一声,道:“我奉劝往后夏侯爷谨言慎行,好自为之。莫要想在我武陵州挑起事端!”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一女子走了出来,对夏书侯道:“父亲,这二王子看来对这王位兴趣不大啊!”
夏书侯道:“若真是如此就好了,人心难测,善人不常誉己,而恶人伪其性也!若是日后这二王子继任武陵州君王之位,倒是个大麻烦!”
说罢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子道:“鄂云堡那边动向如何?”
那女子道:“听闻鄂云堡近期要立储君,赫连老贼的几位王子私下里斗得甚欢,怕是无暇顾及此次四国之宴!”
夏书侯语重心长道:“月儿,你还是太年轻,赫连老贼行事向来心狠手辣,心机城府更是深不可测!他那几个子嗣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看他这次八成会来,而且会带着日后鄂云堡的继承人!只要赫连老贼同意,唐王也亦不会拒绝。”
被唤作月儿的女子道:“父亲所意难道是说,赫连老贼有意腾出地方让其他几位王子血斗,自己带着储君周游列国,好为储君日后继承王位扫清障碍?都是自己骨血,赫连老贼手段好生狠辣!”
夏书侯淡然一笑道:“王侯之家,所行之事岂同庶民!这次之行,不管鄂云堡来的是哪位王子,你定要密切注意!你虽为女儿身,可生在我夏府,纵使你母亲与我都不愿你走这条路,可奈何造化弄人!若是当年你二叔没死,你那弟弟尚在,也不至于让你吃这份苦!”说到此处夏书侯暗自神伤!
月儿温柔的劝道:“叔叔与叔母当年出使沙蛮,不幸遭人伏击,虽已寻得尸身,可未见弟弟的尸身,说不定尚在人世!父亲莫要悲伤,我定会不惜一切找回吾弟!况且如今选择是我自愿而为,不会责怪双亲!谁说女子不如男!”
夏书侯眼神真切的看着他的这个女儿,欣慰的笑了笑,道:“但愿你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