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鼠施了法,你可能不太相信。
之前办公室在二楼,每天都有同事带不同的东西吃。
昨天水果,今天炒货。
最近搬到楼上三楼,可不敢再买了。
前一天买了一个巧克力,第二天一大早被吃个精光。本以为是儿子偷吃,却不料在打开抽屉后,发现到处都是巧克力包装袋。
东一壳,西一袋。应有竟有。
显然是有老鼠在作祟。
等大家清扫干净办公室,只有你想不到的吃食残渣,没有它们咬不动的废纸废盒。
得想办法找到它们老巢,一网打尽。
这个重任交给了我,谁让我住校呢。
昨个晚上,半夜突然肚子疼。走出屋外,月亮如玉,空中如丝丝银线牵动,照得地面通亮。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果然没错。
解决完肚子的问题,刚想接着回笼觉,不曾想蹲坑玩手机,现在异常兴奋。
不如去看看办公室?万一能找到老巢呢?一举歼灭,得个扫鼠英雄。
我住的地方与办公室,中间就隔一个足球场。说远,走几步就到了。说近,这半夜走几步也很锻炼胆量。
不过今晚月色如银海,微风拂面,让人心情舒畅。
正想着如何灭鼠,却不料球场中间草坪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是一群兔子。我眯着眼数着,大概有七八只兔子。
它们排成一排,一同抬起前掌,朝着月亮拜了两拜。
这哪是可爱的小兔兔!这是成了精的兔儿爷!
赶紧走!赶紧走!我边走边念叨,
“有怪莫怪。你拜你的月,我回我的窝。”
只可惜,刚往回走,兔儿爷齐齐往后看。吓得我一溜烟继续往前跑,一鼓作气跑到三楼。
门刚打开,即可手去摸开关。
一瞬间,犹如白昼。
白日里拥挤的办公室,此时却是空荡无比。
桌椅被移,紧贴墙壁,中间正有几只耗子围着炉子嗑着瓜子,吃着巧克力。
“巧克力不是没了吗?”
“没呢,我们藏了不少。冬天快到了,怕低血糖。待会分你一颗。”
“你、你们能说话?”
“你还能听得懂。”
“我在做梦?”
“来来来,一起来。我看你啊,时间太长,都忘了自己是谁。”
眼见着里面最年长的老鼠朝我走来,他的身子逐渐放大,直到同我一般大小。
我的双腿,抖如筛。
他拉着我往鼠群走去,又将我安排在他身边坐着。
“族长,这次是不是轮到我了?”
“不不不,应该轮到我了。”
其他耗子,见我坐了下来,七嘴八舌嚷嚷着。
“只怪她,”其中一只耗子指着我,“给她提示才知道来找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族长摆了摆手,“唉,人是很容易融入,但却是最难独处的群体。”
有鼠走到我身后,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扔了件衣服,她捡起一件肉色皮衣,披在了身上。
转眼间,那耗子成了人。
而我一身灰色绒毛快速增长,被紧紧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