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小敏姐姐,城事夜听的主人,
提倡“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当你脆弱无助的时候,
我想带你去体验世界的广阔与生命的厚度。
正文:
今天,小敏姐姐想带你们去19世纪的苏格兰,
我们一起在苏格兰荒凉的冬天里放牧。
牧羊人的故事始于大约5000年前的小亚细亚。
绵羊聚集在一起,本能地跟随他们带领的任何人。
一只牧羊犬,一个牧羊人,
不断移动,羊群尽可能地放牧,
在林地,小溪,开阔的田野,石墙和木栅栏中行走。
19世纪的艺术家Joseph Farquharson
捕捉了牧羊人在冬季放牧的画面。
苏格兰高地的浪漫画作有一些空灵
让我想起云朵的一首歌《牧羊人》,
“谁在叹息里自斟自饮,将万里愁绪付与天地。”
《牧羊人》是写给生命的,
写的是牧羊人与天地之间的故事。
又想起葡萄牙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写的一首诗,
“我从不曾养羊,
可我似乎拥有羊群。
我的灵魂就像一个牧羊人。
它熟悉风和太阳
大自然空寂无人的所有宁静
来到我身旁坐定。
有时,在想象里
我变成一只小羊
(或者变成一大群羊
在整个山坡上散成一片
同时化身为许多欢乐的生灵),
只有在夕阳下沉的时刻
或者一朵云伸手遮蔽了光芒
一股宁静迅速抚过草丛,
我的心思无比安静。
然后还有应该作家詹姆斯·里班克斯,
写的一本书《放牧人生:湖区故事》
在无数人背井离乡的年代,
有一群人依然留在自己的土地上。
书里写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在湖区生活和劳作,
按季节和活计的需要来安排,
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他们的工作日常:夏天把羊放到山上,打理干草;
秋季到市集上再重新补满羊群;
冬天照顾羊群安然过冬;
春天里羊羔出生,
每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羊群又重新回到山里。
在牧羊人的眼里,湖区与风景名胜并无关系。
这里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地方,
无关田园风光,也无关诗情画意。
放牧、收割、饲养……是日复一日琐碎忙碌的工作,
是土地、天气和羊群,共同造就了湖区。
他们的祖先一直这样生活,
而他们也将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然后我又想起阿勒泰的李娟写的一篇文章,
二十多年前,在新疆伊犁,
在天山深处,有一个深山林管站。
冬天大雪封山,看守员将在那里独自生活一整个冬天。
看守员耐不得寂寞,但是牧羊人不会。
牧羊人一生中大部分时候都是独自与羊群为伴。
于是看林员把这份工作托付给了一个牧羊人。
看林员给这个牧羊人留下了锅碗瓢勺,
和一个冬天的生活物资。
另外还有聊作消遣的几本汉语书,
和一台录音机,几盘磁带。
牧羊人看不懂汉语书,也听不懂汉语歌。
但美丽的弦律却是敞开的门,不需要“懂”和“不懂”。
于是这个牧羊人终日沉浸在音乐之中,
他爱上了邓丽君。
是的,那几盒磁带里,有一盒就是邓丽君的专辑。
牧羊人之前听过的歌,大多是本民族的传统音乐。
和汉族的民族唱法一样,哈萨克民歌的发声都是假声。
而邓丽君却是真实而自然的气声唱法。
这种声音仿佛将这个牧羊人心中,
一扇微微打开一道缝的窗户大力推开。
她的嗓音像是安慰着他,他听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他决定学会这些歌。
在那个漫长的冬天里,他反复倒带,
将听不懂的歌词一个字一个字地用音标拼注出来。
冬天过去后,他学会了那盘磁带里的所有歌。
春天雪化完了,牧羊人离开了森林,
重新回到自己的羊群之中。
但是,他的人生从此大不一样了。
有一次,在一个迎接远客的宴会上,他自告奋勇,
为大家演唱了一首《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忘记了从哪里听来这个故事的。
也不知道故事还有没有后续,但就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最后想起我的一个生活在草原的朋友,
她说她从未离开过草原,
她说她驱赶着那些羊去草原深处的地方,
草原的某个地方有个湖,傍晚有夕阳的时候特别美。
我的记忆碎片里就会总是出现那个蓝色的湖,
以及湖边那个放牧的姑娘。
草原的风有些大,羊群都躲到下面去吃草了,
安静的吃草模样,像是与世无争,
夕阳慢慢爬了出来,那光照亮了好多地方,
我在陪着牧羊人等她的夕阳。
小敏姐姐带你见世界,
当你脆弱的时候,这里有温暖和力量。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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