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界的暗面

“大概的意思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周长安斟酌着用词，”你可能觉得比较拗口，可能觉得以前没有见过，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事，突然全部冲进了你的生活。但是这就是世界的另一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周长安再一次重复。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继续说吧。“张有志说道。

“在你出生前，我们的国家有过一次小的分裂，你应该清楚，历史书上写着民主派反动与分裂，最后被民进派镇压。而实际情况，大概是我们民主一派为了保护一群人而被民进派以分裂国家的名义进行剿灭。我们要保护人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的正五门，不能说是保护，但确实是想维护你们的利益，因为作为人而言，我们都是平等的。而民进派却想捉住你们，研究你们，成为你们。“

“正五门的人天生可以驭使五行之力，没有人可以说清楚你们身体和血液的特殊性，但是等到了年纪，你们会像天赐一般的亲近于五行元素，只要运用得当，你们的能力将得到无限的发挥。但是让人不解的是，在某些未知的条件下，你们仿佛会受到精神污染一样，失去控制。同样也没有人能解释这样污染的源头，民进派的大祭司曾经在他们的高层说，污染来自于宇宙。但我们并没有根据。“

“民进派以限制污染，防止正五门的人失控为由想要抓捕你们。当时正五门在两派中任职的人曾经尝试改变这种决策，但都遭受了灭顶之灾。我们民主派从中周旋的结果，也只是为正五门争取到了一块偏僻荒村，让正五门不至于被灭绝单也无法出世。而你可能是当年遗漏在外的正五门门人。“

见张有志继续沉默，周长安也只好继续说下去，“至于十二偏门，其实只是相对于正五门来说，他们的技艺并非天授，而是后天学成的术，而且学习门槛极高导致人数极少，所以才被戏称偏门，我们内部也叫十二技。”

“当然，你可能觉得极少就会很少，但是实际上，当你知道他们的这一刻，他们就会陆续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可不要惊讶。我当时就是这样。“周长安补充了一句。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张有志对于这些新鲜东西没有特别的惊讶。”也就是说，我是异能人士之一，可能被迫在出生后被遗弃在外，如今被发现要被你们狙击掉？“

“不是我们，是民主派。民主派的大祭司称看到一副预言图，一个浑身是火的人推开了宇宙之门，随即而来的是大范围的宇宙污染，人类失控。“

“放屁，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劳什子追杀鬼才想跟你驾驭火之力。“张有志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沮丧。

“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会在省城遇到一些什么事情。事情总是会继续发生。“周长安今天好像有了更多的耐心。

“那就算我现在没有死，最终还是会去打开什么破门，你们不担心人类失控吗？“

“我们认为，你可能是在关门。我们认为，你不该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就被杀死。我们认为，民进派的大祭司有问题。“周长安耐心的说。

“所以我就该被牵扯进来？我只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小青年。“面对从天而降的祸端，张有志无奈又愤怒。

“再多的我也无法解释了。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民进派一定会再送人回来，试图杀掉你。“周长安把问题拉了回来。

张有志沉吟片刻，他不是一个只知道骂骂咧咧怪天怪地的人，他只是当下比较愤怒。“我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人，但是我不能太被动。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会按部就班的在省城学习和生活，反过来想，他们一定不想我现在回到省城。”张有志看向周长安。

周长安摇了摇头，“我不能影响你的决策，我只能帮你对付未来的人。也不能去求助现在的民主派，首先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其次民进派肯定也会有相应的手段。更不能去见现在的我。”

张有志不再对他有什么额外的期待，更复杂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想。他缓缓出声，“我不是一个要做大事想着拯救世界的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吃饱睡好，我也不关心你们这一派和那一派的什么关系，还有什么五门十二门，我都不关心。但是现在你们逼着我自保。可是为什么是我呢？”

“要自保我就必须更好的使用我的能力，要主动出击我就必须更接近始作俑者，知道更多的信息。所以我会继续在省城学习，也会去寻找你口中的荒村。“

第二日，在屋顶坐了一晚的张有志神清气爽，回到老宅子找到张老头，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他要提前回去省城学校了。

张老头似乎早有预料，只是点头说好。“老头子年纪大了，但是这戏班子底子还在，吃穿不愁。你放心吧，去办你的事情，保护好你自己。”

张老头没有说太多，反倒是张有志眼眶有点发红。

收拾好行李，张有志向村口走去。

村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旅游季似乎没有受到昨天事故的影响，老街吆喝声不断，邻里相亲看着也都很和善，只有张有志不一样了。张有志看着一片片离开枝桠在空中翻滚而下的柳叶，又美丽又潦草。

周长安已经在村口候他多时，还是初次见面时的那一身黑衣。对于这个无关硬朗的男人，张有志一直都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他轻易的告诉了张有志很多秘密，以保护张有志为目的但张有志仍然两次身陷险境，还有他在民主派的身份算不算高位，如果杀手的态度算是忠心那周长安的态度就闲的不那么忠心了。

思索间二人已然接近，周长安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我也该回去了，请你坚持住了，好好活着，再会。”

张有志看着周长安的眼睛，“怎么回去？”。

周长安轻笑一声，“山人自有妙计。”

张有志并不意外周长安的离开，如果周长安在这个时间停留的太长，对周长安自己也不是好事，而以周长安神出鬼没的习惯，真的待在自己的周围，自己也不太习惯，毕竟在自己对他的身份进一步确认之前，一切都要保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