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土豆

又是一个可以吃新土豆新毛豆的季节,路过菜市场,恰好看到一家既卖毛豆也卖土豆。仍不住吐了吐口水,毕竟儿时没到夏天,奶奶就是用毛豆和土豆一块煮来给我吃了。现在回想起来,口水比想起老家的酸杨梅还多。

满满的一小锅毛豆夹杂着土豆,放上少于盐,盖上盖子,打开电磁炉。半个小时左右,把毛豆和土豆一骨碌翻倒在红色的小箩筐里。还没等水沥干,就抓起一颗毛豆往嘴里塞,然而那不是我想要的味道。等土豆放了一会没那么烫了,我再拿起一个,剥掉皮,开开心的咬了一口,和毛豆一样,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小时候,没到夏天,杨梅刚开始亮水,土豆也差不多成熟了。奶奶总会在中午太阳最火热的时候背着竹篓,竹篓里装着镰刀,戴着一定破烂帽子就去地里了。待她回来时,竹篓里除了青草,还有连杆带叶的毛豆,毛豆和草的中间,那一堆像鸡蛋一样的东西就是新土豆。

每到这个时候我是最积极的,又是背柴,又是烧火,刚把火烧燃就又立刻把大大的黑铁锅放在上面,加水……奶奶则坐在院坝里边把毛豆角从豆杆上扯下来,一边看我房前屋后的跑。

记忆中,每次煮毛豆土豆吃,奶奶都会用那口黑色的大铁锅。在里面装上大半锅水,等水在铁锅里翻滚了,才把洗干净的土豆毛豆一块倒进铁锅里。在用另一口黑色的铝锅盖上之前,奶奶会先盖上一层芭蕉叶,然后再盖上黑色的铝锅。

半个小时后,奶奶先揭开黑色的铝锅,用筷子拨开煮熟了的芭蕉叶,找到一个较大的土豆,用筷子使劲朝土豆捅去。要是一下把土豆捅两个窟窿,那就证明土豆煮软了,可以吃了,要是没能一下子把土豆捅两窟窿,那就还得登上10分钟左右。

每年都会有一次,每次吃的时候奶奶都会说:“这是今年的尝新,新土豆新毛豆,吃了以后到哪都发大财,走到哪都顺利,老天爷要保护我们家有个好收成。”还说这样吃下一顿得等到明年了,因为尝过新之后要让庄稼自由自在的成长。

转眼十年没和奶奶一起尝新了,虽然土豆还是土豆,毛豆还是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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