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的七月底,我入职了,念了十几年的书,终于有了一份自己的工作,很是激动不已,公司总部在天津,有好多同学问我,你的家在西北,为什么要去一个天津的公司呢?逢人问我我都会回答,十几年没出过省,想去外头看看。
那真是我第一次出省,陪着我的只有那个棕色的皮质旅行箱,父亲送我到甘谷站后便回家了,我心里紧张,不知道前路何样,绿皮火车开的很慢,火车过了天水便不剩多少人了,我望着越来越远的故乡,第一次感受到离开的滋味,是的,那时候我就想父母,想爷爷了,火车行驶在翠绿的山川林木间,望着向后移动的山峦,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约莫下午四点左右,列车员的聒噪声吵醒了我,原来到了宝鸡了,我拖着重重的行李下了车,烈日炎炎,晒得人脸上生疼,这要是在家早早凉下来了,那时候我不禁感慨,东西差距真是太大了,这才是除了甘肃,气候就明显的变了样了,我绕到宝鸡车站广场中央,拍了一张以留作纪念,于是又拖着我那重重的皮箱子,跑到旁边的小餐馆要了一份油泼面,餐馆二十来见方,招牌啥名我已经忘记了,大红色的底已经变得白刷刷的,门口的混凝土台阶也已经可以看出这家店的年成了,进了屋子,屋内摆着两三张梨木桌椅,桌面已经被磨的明光光的,桌腿总归是不怎么打扫,沾满了黑黑的油渍,墙面看来是重新处理过的,白刷刷的,表面贴着一张很大很大的点菜栏,我环顾了四周,还是感觉有了些许的陌生,三两下刨乱完了饭菜,付了钱,我便到车站广场去等车了,看着天空元卷云舒,蓝蓝的天,心里不禁一阵舒畅,已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离乡的游子,我轻闭眼睛,对着故乡的方向,想象着自己飞翔在那座小山脚下的上空,看着父母咂着地里的土块子,我满足的笑了。
五点多钟,我登上了去宝鸡到天津的火车,上车的人依旧很多,我挤到了自己作为旁,脑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争吵惊了醒来,我掏出手机,看你了看地图,已经过了咸阳了,我往往窗外,山已经不见了踪迹,火车奔跑在一片平溜溜的土地上,我心里很是满足,这就是地理书上的平原呀,约莫盯了一刻钟,窗外的景色已经让我失去了欣赏的欲望,我将书包抱在怀里,又一次昏昏睡去。
一阵冷气冻醒了我,我揉揉惺忪的眼睛,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车厢内静静的,不远处大叔的呼噜声伴着铁轮和铁轨之间的摩擦声有节奏的响着,我望了望窗外,一片灯火璀璨,看来这是到了某个市区了,我打开手机地图,火车已经进入山西境了,刚才经过的地方叫柳林,这个地方我还是挺熟悉的,平凡的世界上面不就有个柳林吗,我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路遥老先生笔下的柳林,但总归是离不多远的了,我掏出一件夹克穿在身上,暖和多了,过了市区,窗外总是黑漆漆的,不时路过一点点零散的货车灯光,窗子的玻璃上总是映射这我疲惫的脸,都说半夜看镜子会看到鬼,总归是让我有些生怕,于是我不在去盯着那窗子,拿出手机翻了翻,信号也不太好,索性闭上眼睛睡了去,明天可不一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哩。
早上的七点钟,车里头的人聒噪了起来,列车员扯着嗓门叫喊着,德州站到了,德州德州;德州,这个地名我很熟悉,因为总人说德州扑克,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德州扑克就是这个德州,再后来才知道,那是美国的德克萨斯州,窗外太阳已经升高,满目的苍翠,火车放缓了速度,我第一次踏上了华北平原,看不到一座山,铁轨两端或是人家或是麦子谷物,远处只有稀松的不多树木,勤劳的庄稼人已经在地里头忙乱了起来,我这个从小在山圪崂里长大的人真是有些震撼。
十点左右,人群骚动了起来,火车到了天津站,我拖着行李箱跑到了车站外头,顿时一阵闷热感,我不仅感慨,真是天津大都市呀,车站广场人头攒动,人来人往,一时间我是去了方向,我找出地图,搜到了公司位置,看来离车站还很远哩,我拖着行李走走停停,这看看那瞅瞅,拍了很多些照片,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到了地铁站,坐地铁到了滨海新区,我拉着行李不知道走了多久找到了在网上定好的宾馆,好像是叫尚客优吧,那会估计是快十一点左右了吧,我疲惫不堪,昏昏睡了过去,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多了,我匆匆起来,整理一番之后,跑到外头就近找了家面馆要一份牛肉面,怎么说了,已经饿的没感觉了,所以吃不与不吃已经不重要了,但总归是吃点胃里头才舒服些。
吃饱喝足了,我散步走到了大街上,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好奇肯定是免不了的,我随着心走,看到那个岔路就走哪个岔路,终是走累了便回了宾馆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