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几十年，教过的学生怎么也有一两千了吧。虽然达不到孔圣人弟子三千的规模，退休之前，争取和孔圣人相差不多。
但是，我没有教出颜回，也没有子贡。我的学生大多是普通人。
或许，也应该有社会精英，但是年头太久，已经星云流散，不知道他们在岁月的深处在做着什么。
我教过的学生里，有张曼玉，陈冠希，刘欢——同名。哈哈哈！
（一）
学生最讨厌的是去哪个事情？估计就是写作业吧？
那时候，我还年轻，工作起来蛮认真，对学生的作业，真是抓得很紧。但是，我在一位女生面前败下阵来。
有一位小程同学。是一个女生。我教了他三年，基本上没有交过作业。
每当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她先是稳坐钓鱼台，不为所动。装出一副“我已经交过作业”的架势。期待能骗过课代表。
如果老师发现了没有她的作业，找到她，她就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老师，我已经交过了。”
然而，翻遍了作业的本子，也没有看见他的，老师当面对质她。
她这时，好像很冤枉：“老师，我交过了！”然后，就是一通翻书包。一共也没有多少书，书包里的本子已经被他翻个遍，甚至都翻出茧子了，也没有他的作业。
她这时候，会抬起头，眨着那双眯缝眼儿：“老师，忘记带了。你给我妈打电话，让我妈送来。”
大部分老师，都不愿意麻烦家长。再说，还有一大堆子事情去做，此刻已经失去了耐心，拍拍她的肩头：“明天记着带过来啊！”
她笑着点头：“一定带来，老师。”
第二天，见到老师：“老师好！”
“好什么好，作业呢？”
“什么作业？”
“昨天的作业啊！”
“老师，你看我这记性。明天一定带来。”
“今天的作业，写了吗？”
“昨天有作业吗？我怎么不记得啊！老师，你别逗我。”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老师每一天都会遇到她不写作业。刚开始，还是非常认真地找他谈话，让他交作业。过了一个学期，别的认识不太知道，反正我是不指望她交作业了。
就是这样，小程同学光荣毕业，甚至不耽误她考上一个普通高中。那次，初中同学聚会，请我和他们的班主任吃饭。
看见小程同学，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见面时热情开朗。我开玩笑地问她：“最近写作业了吗？”
她别过脸去，马上转过来：“哎呀老师，都过去了，还提啥？”
后来，小程考上了一所大学。最近几年，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
其实，看出来，写作业，不耽误一个学生考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