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叫杨昭,他叫陈铭生。
那么直白,像他们之间的感情,固执,浓烈。又不留痕迹。
人心是一片荒芜平原,浓浓夜色笼罩了一切,偶有一声惊雷,撕开这无边天际。
杨昭第一次见陈铭生时,一遍遍固执的说:我叫杨昭。
他们之间拉扯、纠葛、相互吸引,像天际外两个小行星,来自不同宇宙,触及对方,就那么被深深吸引了。
可能有一百万种可能,一千万种算法,最后就偏偏是他们,沉迷对方不可自拔,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她是艺术家,他是缉毒警察。
她完美,修长、他失去了左腿。
因此,陈铭生也莫名其妙想,如果有一天,两个神经病争论一件事情,一定是病重的那个赢。
可能因为两个人心底都是满天荒芜,才会更能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在那里,没有芥蒂,没有侧目,没有牵挂。。。
这些都不存在,他们懂得了想要去的地方——不管是荒芜的原野,还是幽暗的泥沼,或是被任何其他人否定的所在,那就是他们的理想国了。
杨昭应该是比陈铭生更勇敢的存在了。
她的勇气源于对自己的完整认知,深入骨髓,与灵魂同化,始终坚定。
可是,陈铭生即使再清楚,他也不能。
不能后悔,不能低头。
如果他低头了,那就是否定了从前奋斗的所有,否定了他的父亲,否定了严郑涛、否定了老徐、文磊,甚至是杨昭。
所以,偶尔想到那些痛苦和不满,真的去计较公平与得失的时候,他只能像每次一样、抽一口烟,当烟雾直抵胸腔深处,又怅然呼出,然后耸耸肩膀,说一句;算了,那么多年也都过来了。。。。
但是即使是外表如此寡淡的两个人,不善表达,却偏浓烈,充斥在早起晚睡的那根香烟里,挂在眼里、嘴角上,只要是对方,就能收到。
去五台山旅游,杨昭会在寺庙安静小角落,俯身虔诚向佛像祈福。
陈铭生默默看着,很明确笃定:那个女人脑海里的人一定是他。
从来都是孤军奋斗,连生命都永远像风中稻草,摇摇欲坠,而在那一刻,分明被保佑的感觉却让他想落泪。
他用力把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刻在脑子里,他的女人,会站在那里,久一点,更久一点。
杨昭回去后,画了一幅画,很想他的时候,会反复看。那个景象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她在等待,也在期待。
那是在五台山上一件小屋子里,关上门,就只有他们两个。
从小窗口看去,有大白塔模糊的影子。
那晚,更像使他们感情里面的里程碑,一个仪式。
那晚,陈铭生向杨昭求婚了。
日子久了,我们都有可能忘记了初见的怦然心动,可每一份小小爱意,亦或每一段小小故事,都能找到承载他的物品。
像杨昭的长裙,像陈铭生的黑色背心。
像南方清灰连绵山峦,像北方洁白无边的雪,像他们的烟,像那一副暗淡的油画。
可是这些物品在生活总那么不起眼,以至于日后恍惚看见,那么平常,却总让人想落泪。
一起走过的那段短暂而平淡的日子,在心里一直停留,就到想流沙,一点点渗透到心底。
你不停的走,我不停的追,最后在狭窄的缝隙中,你无路可退了。
你回头看到我,风尘仆仆,两只眼睛却闪闪发光,我身后泼洒的阳光,又亮又暖,你还是会忍不住抱住我。
杨昭一直这样想,也这样做的。
可是陈铭生却再也没有抱紧她的力气,在那次行动中,他鲜活的生命,如枯树,垂垂老去。
我曾拥有一段时光
在那段时光里
我能用我贫瘠的词语描绘出每一分每一秒
我能用我枯竭的心灵记住所有的细节
但这段时光很短暂
就像一个故事刚刚有了开篇就戛然而止
我话费很多时间尝试着开启新的故事
但没有成功
我开始恐惧那种只能用“很多年过去了”来形容生命
所以支撑那么久最后我还是决定放弃
你在角落安静的等世界把你遗忘。
可是,
我办不到,
我很想你,
所以,陈铭生我来找你了。
“我是杨昭,陈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