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大脑

友大家好,欢迎来到非凡精读馆,我是徐俐。

今天跟大家分享的这本书,书名叫作《女性大脑》。一听书名可能很多人会产生疑问,男性和女性的大脑居然也有不同吗?没错,男性和女性的大脑结构、神经回路、激素水平等生理层面确实存在着差异,认识并尊重这种差异不仅会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自己和他人,也会让我们能够借助这种差异来释放自己的优势。

女性在进入人生的各个阶段时大脑和身体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比如进入青春期、开始恋爱、成为母亲、进入更年期等等,这些改变带来了新的关系和角色、新的挑战和冒险。作者说,她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想帮助女性度过人生中的各种转变。那些转变如此巨大,实际上改变了女性对现实的感知,包括她们的价值观以及她们所关注的事物。如果我们能够理解我们的生活是如何被大脑中的化学成分所塑造,也许我们就能够更好地看清前方的路,能够预见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并做出规划,这非常重要。希望我讲的《女性大脑》这本书在女性绘制现实人生地图方面对女性有所帮助。如果正在听这本书的你是一位男性,我相信这本书也会为你带来巨大的帮助,能够让你更了解女性的思维和行为,从而更理解你的伴侣、母亲、女儿以及女性亲友。

说到大脑,男女大脑在脑细胞的总量上是相当的,但是它们在不同功能的脑区的分布确实又存在着差别,这个差别复杂而且广泛,影响也是深刻的。比如说在大脑的语言和听觉中心,女性的神经元就比男性大脑多了11%。比如说海马体,这个是情绪和记忆形成的一个主要枢纽,海马体在女性大脑中的体积也更大,用于语言处理,还有观察他人情绪的大脑回路也更加丰富。

所以女性大脑拥有巨大的独特天赋,女性因此具有出色的语言敏捷性、在友谊当中建立深厚联系的能力。还有通过读取面部表情和语调来解读情绪和心理状态的能力,还有化解冲突的能力,这些都是女性大脑具备的独特优势。随着科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女性终于可以开始来理解自己独特的生物学特性,以及这种特性将会如何影响到女性的生活,这就是这本书要带给我们的主要内容。

《女性大脑》的作者是加利福尼亚大学精神病临床教授卢安·布里曾丹博士,她同时也是加州大学女性情绪和激素诊所的创始人,拥有 30 多年从医临床经验,而且在过去的 20 多年中对大脑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积攒了大量的临床案例,所以写下了这本《女性大脑》的专著。

现在我们就跟随作者一起,走过女性一生会经历的各个重要阶段,从女性大脑的诞生,到接下来的各个人生阶段,比如女性的婴儿时期、青少年时期、成年时期、母亲时期、成熟时期(或者说更年期时期),了解大脑的改变会给女性带来哪些变化,以及女性该如何理解和应对这些变化,从而更好地把握自己的生活。

一、女性大脑的诞生

我们首先要说的就是女性大脑的诞生,常识告诉我们的是男孩和女孩的行为似乎是不太一样的。但是研究告诉你,其实是大脑的不同决定了男女孩行为的不同,而且女孩出生的时候就装备好了女孩的大脑,男孩出生的时候就装备好了男孩的大脑。

男孩、女孩一出生大脑就不一样了,这是为什么呢?胎儿的大脑在八周大之前看起来都像中性大脑,没有明确的性别特征。但是到了第八周的时候,对于男性胎儿来说,由于睾丸激素的急剧增加,会杀死大脑沟通中心的一些细胞,并且在性和攻击中心生长出更多的细胞,原来那个中性大脑就由此变成了男性大脑。反过来,如果睾丸激素没有激增,女性大脑就会不受干扰地继续发育。胎儿脑细胞在沟通中心和处理情绪的区域中心就会产生更多的链接,从而形成女性大脑。

胎儿从第八周开始的这种发育分叉说明了什么呢?它决定了我们与生俱来的生物特性,为我们每个人观察和参与世界的行为方式提供了分析依据。女性大脑有什么特征呢?女性大脑具有更强的读取面部表情、解读他人情绪的能力。女性大脑会迫使婴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研究面孔。女婴天生对表情更感兴趣,她们会通过跟她接触的人的眼神、触摸和每一个反应来理解她自己。从这些线索当中发现自己是不是有价值,自己是令人喜爱的还是令人讨厌的小女孩。女孩不能够忍受没有表情的脸,她们会把一张投向她们的冷漠的脸解读为我自己哪儿做错了,哪儿不受欢迎了。当然,成年女性不会仅凭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来判断自己是否受欢迎,但是成年女性也有相似的本能。

读到这里的时候,我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一组画面,就是电影《简·爱》开始的一组画面。小简·爱当时被送到了孤儿院,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大都是表情冷漠,这些人说话的语调也充满了冷漠,对于小姑娘来说,这种心理压力是不言而喻的,她们无法从这些冷酷、冷漠的脸上来确定自己做得好还是不好,自己是不是受欢迎。我们也由此看到小简·爱在这样的环境中最终成长为一个独立的、坚强的、追求人格平等的高贵女性,有多么不容易。

除了善于研究面部表情,女性大脑还可以让女孩从人类声音中听到范围更广的一种情绪基调。比如说,只要听见妈妈稍微急促的声音,女孩就知道她不应该把那个精美的包装纸打开,而男孩,你就必须在身体上约束住他,才能防止他不再损毁那个漂亮的包装。并不是因为男孩忽略他的母亲,而是因为他或许压根就听不出同样的警告语气。由此看出,养育女孩的时候,你只要有轻微的提示,女孩就懂,但男孩不一定能听出同样的提示或者警告。对男孩来说,父母的情绪和语气要来得更清晰明确一点,实在不行,你就得用身体去阻止他。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差异,是大脑决定了读取和理解他人情绪的能力不同。

除了辨认面部情绪和声音情绪,女孩还可以从自己是否被倾听来判断其他人是否在认真对待她。也就是说她不仅看你、听你,她还可以从你听她的状态中来判断你对她的态度。如果她被倾听,那就会增强她自我成功的感觉。这里格外说明,虽然她的语言技能没有发育出来,但她理解的比她表达的更多。而且她会比你更早知道你这会儿思想是不是开小差了。她可以判断出成人是否理解她,如果成年人与她处在相同的“波段”,那实际上会为她创造出成功或者是重要的自我感觉。由此看出,我们在陪伴孩子的时候必须全心全意,尤其陪伴小女孩还必须做到一心一意。

女性大脑之所以具备这样的特征,是因为男孩和女孩在生长过程中还会经历一个激素生长期,这个激素生长期对男孩来说只持续 9 个月,但是女孩可以达到 24 个月。对女孩来说,卵巢会产生大量的雌激素。作者用的一个词我觉得很有意思,她说,这些雌激素“浸泡”着小女孩的大脑,那可见雌激素的影响之大。科学家认为这些雌激素的急剧增长会刺激大脑神经元的生长和发育,也会刺激正在迅速建立的大脑回路,进一步增强女性大脑处理、观察、交流甚至是照顾和关爱区域的发育。所以那些还穿着尿不湿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对情绪非常敏感,或者是有准确的体会能力?那都是源于雌激素对大脑的浸泡,启动了更多的大脑回路。

前面提到了,大脑决定了男孩和女孩在情绪阅读上存在先天差异,而研究表明,大脑还决定了小孩在语言上的差异。比如女孩说话的时候愿意用一种商量的方式,她们经常表达出的是对合作伙伴建议的一种认可。她们不会用施压的方式来让对方接受自己。比如说玩过家家,小女孩经常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我来当老师好吗?”“让我玩一玩可以吗?”你看,语气都是商量的。可是男孩们语言表达就不一定是这样了,他们更可能会用一种命令他人的语言,甚至是吹嘘、吹牛、威胁、忽视伙伴的建议,并且还有试图压制对方说话的企图。

因为男孩在大脑发育阶段,由于睾丸激素的影响,攻击性在大脑占据的空间更大,所以他会产生出那样的语言特征,男孩大脑是不会像女孩大脑那样更多去寻求社交联系的。我曾经讲过一本书叫作《听懂另一半》,书里就谈到了男孩和女孩在语言交流上的一些差异,作者是美国社会语言学家黛博拉·泰南。《女性大脑》的作者布里曾丹正是引用了黛博拉·泰南的研究成果告诉大家男孩和女孩在语言表达上的差异。而《女性大脑》的作者在社会语言学的基础上又做了进一步的推进,告诉大家之所以有这样的表达差异,实质上是来自男性和女性大脑的区别。女孩的社交语言还有人际关系技能的发育比男孩要早上好几年,这就是我们知道的女孩更早熟、更懂事的原因。男女间完全不同的沟通和互动方式,都是大脑发育差异的结果。

这部分说的是女性大脑的诞生以及女性大脑的特点。作者接着就不同阶段,比如青少年时期、成年时期、母亲时期、更年期时期的女性大脑及其行为特征来加以说明,因为在不同阶段,女性大脑因为受激素影响而呈现不同的状态。如果不了解这个特点,对女性的很多行为变化就难以理解。

二、青少年时期的女性大脑

我们再来看看进入到青少年时期,少女们的大脑会有怎样的变化。

一些少女进入青春期,她们的父母会发现进入青春发育期的少女们的状态相当戏剧化。

“妈妈,我真的不能去学校,我刚发现布莱恩喜欢我。可是我脸上长了一个巨大的痘痘,我没有遮瑕膏,你怎么可能认为我还会去学校呢?”

就因为发现有男孩喜欢她,她就受不了自己脸上的小痘痘,就因此不想去学校了,这是不是足够戏剧化?还有,有的女孩可能会对父母说:“我受不了!你再多待一分钟我就要爆了,别来我的房间,出去!”

如果你家里有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你应该能够感受得到这不同以往的变化,情绪波动大,不愿跟父母交流,稍不如意就歇斯底里。我身边就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她父母甚至都不敢提起她,一提起她就说,“真没法儿弄。”父母特别无助和无奈。

青少年时期是一个躁动的时期,少女的大脑正在萌芽、重组和修剪神经回路,这些神经回路驱动着她思考、感受和行动的方式。她的大脑正在展开一项古老的指标。什么指标呢?就是如何成为女性。在青春期除了情绪波动,女孩们会沉迷于男孩是否认为自己长得好看,因为激素在她们的大脑中创建了一个现实,这个现实就是对男孩有吸引力变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有个朋友,带着她12岁的女儿从美国来中国度假。小姑娘特别开心,她带来了一大箱子漂亮的小短裙、小短裤、小背心,后来发现自己那样穿着有点过于扎眼了。只好临时在上海的商店买了几件普通的衣服,但她为此好几天不开心,因为她想展示自己漂亮的想法没有实现。

这时期少女的大脑正在重新布线,还有发展成为女性的另一个重要部分。什么部分呢?就是沟通、建立社会纽带和扶持周围人的一种能力。家长们会发现,这时候的女孩特别爱煲电话粥,喜欢在一起交换秘密和八卦,她们更注重跟同伴建立联系。她们特别愿意跟自己的好朋友守在一起,她们因此不愿意跟父母有更多的沟通,在情绪不能自控的时候,她们就会郁郁寡欢。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这一切都来自这一时期到来的充沛的雌激素和孕激素浪潮。新的激素的激增,使女性特有的大脑回路对情绪的细微差别更加敏感,比如说是赞同她、反对她、接受她还是拒绝她。而随着身体发育,女孩子可能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性关注,比如那些盯着她的目光,对她是赞赏的还是反对的?而女孩子认读别人面部表情的能力特别强,前面说到还在幼儿时期,她就能够从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当中听到比男孩更加广泛的情绪语调。

那么到了青春期,男女在这方面的差异就更大,女孩会变得更加敏感,情绪也更容易波动。她对别人信息的反馈也取决于她所处的生理周期的具体时间。某些日子会增强她的自信,某些日子就会摧毁她。月经周期中雌激素水平的潮起潮落,每一周都会改变女孩对心理和社会压力的敏感度。周期的前两周,雌激素水平处于高位,海马体的链接增长,大脑变得更加敏锐,头脑更清晰,记忆力更强,整体运作起来更好,女孩更有可能对社交感兴趣并与他人轻松相处。那么在周期的后两周,当孕酮处于高位,而雌激素稍微低一点,那么女孩就更容易出现易怒反应,更加不专注,并且想要独处。也就是说,雌激素和孕酮每个月都会重置大脑的压力反应。

相对应的,一个女孩的自信心可能在这一周很高,但在接下来的一周又如履薄冰。这个阶段的女孩喜欢跟同伴在一起,因为通过谈话建立相互联系,可以激活女孩大脑中的愉悦中心。特别在生理周期的中段,雌激素水平处于最高位,女孩体内的多巴胺和催产素也可能处于最高位。这时候她不仅喜欢讲话,语言的输出量大,她对亲密行为的渴求也达到了顶峰,而亲密行为又会释放出更多的催产素,这会增强联络的欲望,而联络又会带来愉悦和幸福感。

如果你发现自己的女儿正在煲电话粥,或者是频繁地给同伴发短信,那是她那会儿喜欢做的事,因为敏感,她在社交方面会感受到更多的压力,与同伴有好的交流可以缓解她的社交压力。作者说,“不惜一切代价”维持住关系是女性大脑的目标,这在十几岁的少女大脑中尤其如此。与男性大脑相比,女性大脑对人际关系冲突的负面反应要大得多。男性常常享受人际冲突和竞争,甚至从中得到积极的推动,而冲突则可能在女性体内引发一连串的负面化学反应,制造出压力、不安和恐惧感。

那么,维持好关系为什么对女性如此重要呢?研究表明,女性的自尊在某种程度上源于与他人保持亲密关系的能力。换句话说,有能力构筑亲密关系是女性自尊的表现。那既然如此,一旦失去了亲密关系,将会构成对女性最大的压力来源,自尊会因此受损。女性大脑中的神经化学物质,比如说血清素、多巴胺、催产素的水平就会降到谷底,而压力激素皮质醇就会接管大脑,女孩就会感到焦虑、失落、不自信。所以,当父母发现自家的女孩乐于跟同伴保持良好关系,乐于互动,应该理解,那是她身心的需要,有助于她缓解压力。

而且还有一个变化,女孩在 8~10 岁左右,大脑的睡眠时钟会改变原有的设置,她会更晚就寝,更晚起床,还有整体更长的睡眠时间,这是睡眠上发生的变化,我们因此看到激素变化对女性大脑的影响。

青春期少女的行为和状态会因为激素变化而发生很大改变,而这种变化当然也因人而异。作者说, 80% 的女性只会受到每月激素变化的轻微影响,但仍然有大约 10% 的女性表示,她们会变得非常紧张和心烦意乱。影响小的是因为雌激素和孕激素较高的女性更能够抵抗压力,因为她们体内有更多的血清素,那是一种让人感到轻松的化学物质,而那些孕激素和雌激素较少的女性对压力就更敏感,应对能力也比较弱,因为她们体内的血清素也更少。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醒,当发现自己的女儿或者家人在月经到来之前的一到两周过于易怒和不安,可以考虑做适当的医学检查,听听医生的建议,也许可以帮助她们更平稳地度过生理周期。作者自己就是临床医生,是加州大学女性情绪与激素诊所的创始人,针对一些情绪波动过大、给生活带来影响的女孩,作者给出过治疗建议,并且收获了很好的效果。作者提醒,作为青少年父母,对青春期少女所说的那些冲动或者是情绪化的长篇大论,或者是大喊大叫甚至摔门这些言行大可不必过度紧张,要保持冷静。要懂得你 10 来岁女孩的冲动,是因为她的大脑控制回路还处理不了更多的现实输入,她就是那么容易冲动,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在她大脑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必须将她控制住。在她们还缺乏判断力的时候,父母有责任为她们作出正确决定,因为这时候的少女有的真是相当冲动。

三、成年时期的女性大脑

谈完少女的大脑,我们再来看看成年时期的女性大脑。

在这一时期,要理解女性大脑,一个不容忽视的话题就是爱情。关于热恋状态对于人的影响,书中这样写道:坠入爱河,对男性和女性来说都是可以想象的最不理性的行为或者大脑状态之一。大脑在新的一段浪漫关系带来的阵痛中变得不合逻辑。对爱人的缺点是真正视而不见,这是一种不自觉的状态,陷入热恋中或者是人们所说的痴恋。这种狂热的大脑活动依赖于各种激素和神经化学物质,比如说多巴胺、雌激素、催产素和睾酮。当我们恋爱的时候,被激活的大脑回路与极度渴望着下一剂解药的吸毒成瘾者的大脑回路相似。当恋爱回路全速运转的时候,杏仁核(也就是大脑的恐惧警报系统)和前扣带回皮质(负责大脑的忧虑和批判性思维系统的区域)活跃度都会调到极低。

对热恋的各项研究表明,这种大脑状态会持续6~8个月。这是一种如此激烈的状态,以至于爱人的最大利益、幸福感和生存变得与自己一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一个人一旦坠入爱河,大脑中负责谨慎和批判性思维的通路就会部分关闭。拥抱或者依偎的动作会在大脑中释放催产素,女性尤其如此。研究显示,催产素会触发大脑中的信任回路,这也就增加了他说什么你都信的可能性。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种热恋的状态不会一直持续,有些人会认为激情褪去就意味着爱情的消逝,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这可能意味着一对伴侣进入了一种长期的关系阶段,而驱动这个阶段的神经回路跟热恋阶段是不同的。我们可以把这个阶段称作长期依恋阶段,在这个阶段,热恋期那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激情浪漫转变成了更加持久的平和、安静、相互连接的感觉,大脑中负责长期承诺、维持亲密链接的大脑回路变得更加活跃,与此同时,与批判性判断力相关的区域也重新活跃起来。

在这一阶段,亲密关系的链接与三种神经递质息息相关——血管升压素、催产素和雌激素。男性大脑主要依靠血管升压素和催产素来进行社交和养育子女,女性大脑则主要靠的是催产素和雌激素。

血管升压素在男性大脑中扮演着核心角色,它强化了保护伴侣、领地意识和责任感。研究发现,血管升压素水平较高的男性更倾向于维持长期关系,更具忠诚度,并对伴侣的安全与幸福感更敏感。这就是为什么,在亲密关系中,男性更容易表现出“我来保护你”“我负责养家”的倾向。

虽然很多人会以为催产素是一种“女性激素”,但它在男性亲密关系中同样起着重要作用。催产素能增加对伴侣的依恋、减少焦虑,并促进社交连结。在男性养育子女的过程中,催产素会帮助他们产生父性,让他们更愿意照顾孩子、陪伴家庭。增强与伴侣的亲密连接,尤其是在拥抱、亲吻等亲密行为后,男性的催产素水平会短暂上升,使他们更投入于感情。在成为父亲后,父亲体内的催产素也会增加,催产素会增强他们的陪伴意识,让他们更愿意花时间照顾孩子。但由于血管升压素主导男性的大脑,他们可能更喜欢用行动而非语言表达感情,比如帮伴侣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倾听。

对于女性来说,一旦体验到触摸、拥抱等亲密行为,就会引发多巴胺和催产素的进一步释放,就会增强与伴侣之间的紧密联结。书中有一项瑞典科学家的研究指出,要维持相同水平的催产素,男性需要被触摸的频率比女性高2~3倍。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需要让催产素在日常生活中反复地被激活。当伴侣分开时,他们大脑中的催产素受体会变得饥渴,让伴侣们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彼此身边,以获得愉悦、舒适和平静。

四、成为母亲之后的女性大脑

刚才讲的是恋爱时期的大脑,我们再来谈谈成为母亲会对女性大脑带来怎样的影响。前面说了,作者自己是医学博士、临床医生,在她没有成为妈妈之前,她对孩子完全不感兴趣。在她受孕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灵与肉都与腹中的胎儿连在了一起,那种连接远比她想象的来得猛烈。而孩子出生以后,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作为一个医生和研究者,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母亲的身份会改变一个人的大脑,而且是从结构上、功能上还有许多方面都会改变。

为什么一个过去对孩子从来没兴趣的人,在成为母亲以后会有那么大的改变呢?从遗传学上说,基本的母育行为早已深埋在女性的遗传密码中,通过孕期的激素做好了准备,再由分娩激活,并且通过母亲与孩子间密切的身体接触得到加强,这正是大自然确保物种生存的一种方式。

那妈妈的大脑是如何因此改变的呢?许多女性在真正怀孕之前可能就经历过类似妈妈大脑的症状,比如在接触和拥抱自家亲戚,或者是别人家婴儿的时候,即使最不关注孩子的女性,也会被那一刻婴儿身上的那种娇嫩的芬芳的气息所打动,大脑随之会发生改变。因为婴儿气息产生的那种信息素会刺激女性大脑分泌出强效的催产素,诱发一种化学反应,从而产生所谓的育儿心。如果受孕,向妈妈大脑的转变就会从受孕的那一刻开始。

怀孕可以接管职场女性的大脑回路,改变她的思维,还有感觉方式,还有她对重要事物的认知。在整个怀孕期间,女性大脑都“浸泡”在自己的胎儿和胎盘所制造的神经激素中,这种浸泡会带来大脑回路巨大的改变。我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年怀孕的时候的一个心理状态,我当时觉得世界变得无比美好,看一切都格外顺眼,心情大好。这就是作者说的,怀孕会改变孕妇对重要事物的认知。

而在整个孕期,由于激素水平的变化,孕妇也会在不同阶段呈现不同的症状。比如说孕早期,大脑会改变对某些食物的气味的认知,因此孕妇会对食物很挑剔,因为她的大脑嗅觉回路已经发生巨大变化。而到了第四个月,她的大脑已经习惯了激素的巨大变化,孕妇可以正常进食了,而且食欲旺盛。

怀孕到半年,她的大脑一直在改变,扩充着嗅觉回路、口渴回路和饥饿回路,她尽可能通过自己的吃来喂养胎儿。到了怀孕的最后一个月,许多孕妇会感到心烦意乱、健忘和心事重重,因为自青春期以来,她的大脑从来没有同时发生过如此多的变化。比如女性大脑的大小结构在孕期也会发生变化。核磁共振脑部扫描显示,从 6 个月到怀孕结束,孕妇的大脑实际上正在萎缩,这种状况在分娩 6 个月后会逐渐地恢复正常。

对于人类母亲来说,来自自己新生儿的那些可爱的气味在最初的几天里不断地冲刷着她的大脑,因此留下化学印记。这令母亲能够以高达大约 90% 的准确率来识别出哪个是自己婴儿的气味。当然,这也同样适用于宝宝的哭声和身体动作,婴儿皮肤的触感、小手指和小脚趾的样子、短促的哭声和喘息声。所有这些现在都像涂鸦一般印在了妈妈的大脑里。

分娩后的几个小时到几天的时间内,母亲会突然变得极具保护本能,开始有了护幼的攻击性,照顾和保护这个小生命的力量和决心完全掌控了她的大脑回路,她的大脑已经改变,随之而来的是她对现实感觉的改变。这或许是女性一生中最大的一次现实改变。

比如,作者举了一个例子。39 岁的艾丽初为人母,在女儿出生以后不久,她开始对丈夫的赚钱能力和欠缺的医疗保健福利感到了恐慌,时不时这种恐慌就会发作。事实上他们的经济状况并没有什么改变,而且之前艾丽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顾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对丈夫没有为她和女儿提供一个更安全的家感到无比愤怒,她的需求和现实之间几乎是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的保护性的母育大脑紧紧关注起丈夫养家糊口的能力,而她的这种改变可能会让丈夫莫名其妙。丈夫会认为,我们现在跟过去有区别吗?没区别,可你怎么变得这么恐慌呢?你为什么还怀疑我养不起你们呢?这就是母亲的这种护幼大脑回路带来的她对现实感知的一种改变。母性大脑回路还会有其他方式的改变。跟没有生育的女性相比,妈妈可能拥有更好的空间记忆,而且她们会更加灵活,适应能力更强,也更加勇敢。所以有一个词叫“为母则刚”,这些都是她们了解和保护自己的宝宝所需要的技能。

事实上有很多妈妈会用“爱上了”这样的短语来形容她们对自己宝宝的感觉。在对大脑进行扫描的时候,母爱看起来就跟浪漫爱情很像。研究人员把新晋妈妈们的大脑跟监控设备连起来以后,向她们展示自己孩子的照片,然后再展示她们浪漫伴侣的照片。扫描显示,母亲大脑中相同的催产素激活区域在对两组照片作出反应时都会亮起,这说明母亲对孩子的那种感觉和她当年跟丈夫恋爱的感觉完全一样。这两种类型的爱都会使大脑中多巴胺和催产素激增而创造连接,屏蔽掉判断性思维和负面情绪,同时开启产生兴奋和依恋感觉的愉悦回路。所以,当妈妈全心全意投入在自己孩子身上的时候,有些丈夫会非常嫉妒,觉得是孩子夺走了妻子对自己的爱。

作者说,爱上自己的孩子,很快就会变成一种永久的心理状态。母乳喂养会进一步增加母亲与婴儿间的链接,大多数哺乳婴儿的女性会得到一项格外的好处,那就是妈妈大脑中一些最令人愉悦的方面定期会得到刺激。研究表明,当婴儿用小手抓住妈妈的乳房,吸吮她乳头的时候,会触发妈妈大脑中催产素、多巴胺和催乳素的爆发性的喷发,乳汁就会奔涌而出,有些妈妈无需接触婴儿,只要一想到她要给自己的孩子喂奶了,她的乳汁就会奔涌而出。

母爱和母乳喂养带来的愉悦通常会取代或者干扰新妈妈们对自己伴侣的情欲。作者就举例说,丽萨一岁大的孩子每天仍然需要吃两到三次母乳。丽萨的大脑“浸泡”在催产素和多巴胺当中。丽萨说,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另外一个人建立如此完整的、无私的联结,身心都获得极大满足。但是丽萨又说,我爱我的丈夫,但是现在很多事情比起照顾丈夫的性需求,似乎那些事情更重要。因为照顾孩子也很辛苦,所以丽萨就说,有时候我真希望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丈夫抱怨妻子一旦有了孩子就冷落丈夫的原因。当然每一项收益都是有代价的,母乳喂养的一个缺点就是造成精神无法集中。很多人会发现一些女性产后有点稀里糊涂,而母乳喂养会把这种状态再延长一些。

作者说,她认识的一个杰出的女科学家,在生完孩子 10 天以后,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组织起最基本的单词和短语来进行一场所谓的智能对话,也就是不能够进行真正敏捷有效的对话。但是几个月以后,当她停止了母乳喂养,她就变得像从前一样敏锐。说到这儿,我们就会想起那句流传很广的话,所谓一孕傻三年。照作者的说法,傻三年不至于,傻半年,有可能。不管出现什么状况,只要哺乳期结束,一切都会恢复如初。既然怀孕生产会给妈妈带来那么大的改变,我们当然希望妈妈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能够开心愉快,婴儿也得到好的养育。妈妈好的养育气质也会传承给下一代。所以母育环境的可预测性是极为重要的,在不可预知的人类环境中,妈妈们会变得恐惧和胆怯。因此,无论妈妈们和其他家庭成员做什么,都要确保妈妈们在经济、情感和社交资源方面的可预测性和可用性,最终都可能确保她孩子未来的幸福。

作者在这一章的最后这样写道,成为母亲的过程中,女性大脑中发生的变化是女性一生中最深刻、久远的,只要她的孩子还住在家里,她大脑回路中的定位系统就会专注于追踪那个心爱的孩子,即使在孩子长大成人离家之后很久,那台跟踪设备仍将继续工作。她们的大脑告诉她们的孩子,孩子是自己现实的延伸。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妈妈在失去与孩子的日常联系时,会感到强烈的悲伤和恐慌的原因。

五、更年期的女性大脑

接下来我们来说成熟女性的大脑,这里说到的成熟女性实际上指的就是更年期的女性,在激素作用下,更年期女性的大脑又会有怎样的变化?人的心理和行为又会产生怎样的改变呢?我们先来看作者举例。

54 岁的西尔维娅一觉醒来作出决定:受够了,我要离婚!西尔维娅是全职主妇,有三个孩子。虽然当年她渴望出去上班,但她的先生拒绝跟她分担家务,所以 28 年来,她一人承担了孩子养育、上学、接送、督促完成家庭作业、各种兴趣爱好的培养等等任务。而现在,她觉得受够了,她不想再继续过全职主妇的生活,她要为自己而活。

作者说西尔维娅的这个行为就像一个成人仪式,更年期的女性抛弃一切,重新开始。这个过程让不少绝经期前的女性倍感困惑,也让不少丈夫感到震惊,这是怎么了?因为更年期的女性不再那么担心自己是否取悦他人,而是要取悦自己。随着女性大脑经历人生中最后一次重大的激素改变,她的生理和心理都将产生巨大改变,很多女性在完成这个改变后犹如重生。

在更年期到来之前,女性的激素已经经历了数年的变化。大约从 43 岁开始,女性大脑对雌激素的敏感度下降,引发出一系列逐月和逐年可能变化的症状,从潮热、关节疼痛到焦虑到抑郁。科学家们现在认为,更年期正是由大脑自身对雌激素敏感度的这种改变所引发的。性欲也可能有根本性的改变,雌激素水平下降,睾酮水平也会下降,睾酮正是性欲这艘火箭的燃料。

事实上,女性大脑在 47 岁或者 48 岁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存在不确定性。绝经前的 24 个月,卵巢在完全停止生产激素之前,生产出的雌激素量是不稳定的。对于某些女性来说,这可能是一段艰难的旅程。对于 15% 的幸运女性来说,绝经前 2 到 9 年的围绝经期可以轻松应付;对于大约 30% 的女性来说,它可能引起严重不适;有 50%~60% 的女性至少在某个阶段会经历一些围绝经期症状。不幸的就是,在你走到那一步之前,你无法知道自己将如何应对。女性的平均绝经年龄在 51 岁半。这是作者自己在美国的调查。随着雌激素急速地下降,催产素水平也会下降,由此带来的变化是什么呢?依赖于雌激素的那些脑细胞、脑回路和神经化学物质很快就会萎缩。女性对情绪的细微差别不再那么感兴趣,也不再那么操心维持各种关系的和平。之前跟朋友聊天产生的那种多巴胺的快乐也减少了,照顾孩子产生的催产素的奖励也没了。

女性不再那么注重于关注别人的需求,比如西尔维娅跟在大学的孩子打电话,这个孩子就发现她妈妈只跟他说自己正在进行的什么事,而对孩子在学校的状况并不怎么想知道,这点让她的孩子非常受伤。后来,西尔维娅自己也惊讶自己的这种反应,她惊叹自己真的没有那么细致地关心孩子了。

虽然雌激素可能对大脑功能的许多方面都有保护作用,一些大夫也会建议女性在绝经期后尽早地开始激素补充。但是大多数女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即使没有雌激素的帮助,也能保持惊人的精力、聪慧和能力。不是所有女性都需要或者都愿意接受激素治疗。通常要到绝经几十年后,女性大脑的功能才会受到自然衰老过程的影响。而男性大脑的衰老跟女性就不同了,相对于女性,男性会更早失去更多的大脑皮层。这就像很多人感受到的,经过了更年期,女性反而比男性状态更好的原因。

虽然到了更年期,女性大脑有了很多的变化,但是还远没有做好退休的准备。实际上,许多女性的人生才刚刚到达巅峰。抚养孩子的负担减轻了,长久以来专注的妈妈大脑也弱化了,工作对于女性的个性发展、身份认同和成就感的贡献又变得与妈妈大脑接管之前一样重要了。像西尔维娅,当她被录取为社会工作硕士研究生的时候,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自大学毕业结婚生子以来,她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的成就感。事实上,工作和成就对于女性在这个人生过渡期的幸福感是至关重要的。研究表明,对处于这个阶段的女性来说,职业动力更高的女性相对于那些仅仅维持或者是降低自己的职业动力的女性来说,工作对她们的身份认同更为重要。而且 50 岁和 60 岁的职业动力高的女性在自我接纳、独立性还有高效工作方面的得分会更高,并且对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的评价也高于其他女性。绝经后,人生路依然漫长,热情地拥抱工作,不管那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显然都可以令女性获得重生和满足感。

作者说,成熟女性的大脑,或者说更年期女性的大脑,仍然是一个相对未知的领域,但也是一片留待女性发现、创造、作出贡献,并且以积极方式引领未来时代的广阔空间。甚至可以说,这是女性享受最多人生乐趣的岁月。在女性绝经后的岁月里,男性和女性可以重新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既保持各自的角色独立,也共同接受新的挑战和冒险。而且作者说,作为一名绝经后的女性,我发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兴奋而坚定,我要努力为我所能接触到的每个女孩和成熟女性带来生活上的改变。当然,我自己仍然无法预知下一个转角的人生,但未来的几十年似乎充满了希望。

作者强调,有些人希望男女之间是没有差异的。比如在 1970 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年轻女性的流行用语是强制中性。这意味着即使提及性别差异,也是政治不正确。仍然有一些人认为要让女性变得平等,必须以不区别性别为准则。然而,生物学现实中并不存在不区分性别的中性大脑,这种强制中性的做法,其实是对基于性别差异之上的性别歧视的恐惧在社会中根深蒂固的体现。

有很多年,关于性别差异的假设无法从科学上得到检验,因为担心女性无法主张与男性平等。但是假装女性和男性是完全一样的,对男性和女性都是有害的,并且最终会对女性造成伤害。既然我们已经确知女性大脑不同于男性大脑,如果社会假定以男性为规范,也意味着低估了女性大脑,低估了强大的女性特定的那些力量和才能。

到目前为止,女性不得不在工作世界中去适应绝大部分的文化和语言。我们一直在努力适应一个男性的世界,毕竟女性大脑天生就擅长做出改变。希望这本书对我们女性自己、我们的丈夫们、父亲们、儿子们、男性同事们和男性朋友们来说,都可以作为了解女性思维和女性生物行为方面的指南。或许这本书里的信息能够帮助男人们开始适应我们女性世界。

《女性大脑》这本书让我们看到,女性的思维、情绪、决策方式,甚至爱与归属感的构建,都深深植根于大脑内部精妙的生物化学变化。从青春期的情感风暴,到母性的觉醒,从更年期的智慧蜕变,到面对人生挑战的韧性,每一个阶段的变化,都是激素、神经递质和大脑结构共同谱写的生命交响曲。

对于女性来说,理解自己的大脑,就是学会拥抱自己的独特性,而非与男性比较或否定自我;对于男性来说,认识并尊重女性大脑的运作方式,是建立更深层次的理解、沟通与爱的关键。这不是性别之间的竞争,而是差异之间的互补。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不是隔阂,而是彼此成就的桥梁。 认识女性大脑的奥秘,不是为了找出谁对谁错,而是为了让我们在彼此的生命旅途中,更好地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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