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西药治表中药治本,身体本无大恙,但二胎政策放开后蠢蠢欲动,于是开始了中药调理之路。
女儿见我又在捣鼓熬药,调侃道:“妈,你这是自然不行来人工,人工不行又试中药,我看就差求神拜佛啦!”让这小丫头打趣我倒蛮开心。
每天熬中药时,不由会想起我早逝的大姑。大姑家在农村,得了肥胖症。每回到我家来都是为看病,而且她对中药功效深信不疑。大姑来我家家里就弥漫着中药香气。大姑熬药总会放几粒红枣,不知道是不是药引子。我那会儿常常见人不注意,就会拿筷子在药里搅搅,搜罗一两个苦中带甜的枣子吃吃。一天大姑喝完药,痛苦地吧唧着嘴:“你搅我的药了?”我支吾了一声,大姑接着说:“我说今天中药咋喝得这么恶心,这药熬的时候就不能搅,一搅喝上就恶心哩……”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大姑和姑夫老年后关系不好,大姑看病姑夫不闻不问的。不识字的大姑央我写封信给姑夫,要质问他。我故意推脱,大姑说:“好娃娃,你给姑帮下这个忙,姑给你买双新凉鞋。”哈!见利忘义的我二话不说,找来纸笔,“姑,你说咋写?”于是什么“你个卖良心的!你腿摔断那会我怎么侍侯你的?”之类的言词被只有小学文化的我跃然纸上,现在想想都尬尴。
大学毕业去深圳打工那段时间,突闻大姑去世的噩耗,身在异乡的我难过了好久,想起得了肥胖症的大姑睡在半夜醒来还会吃些东西,想起和她睡在一起绵绵软软的感觉,想起她散发着淡淡的中药气暧暖的身体,还有她一生多舛的命运……
现在每次去药店,看到药师娴熟地用精巧的小铜称从一节一节抽屉里铲出中药:当归、红花、黄芪、牛蒡、马鞭草、木蝴蝶……听起名字都会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它们被分成几付静静地装点包入牛皮纸袋,我常常会被这些草药的神奇所吸引和折服。
古代神农尝百草、李时珍《本草纲目》的故事常常会盘旋在脑海,愿中药这种传统瑰宝能够解除更多人的病痛,更愿它能发扬光大,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