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过往,不畏来日
因为昨晚做了一个梦。早上在路上便想起了许多过往的人,他们是自己曾多少欠过的人,或是欠过我的人。如果换做如今,很多事我不会再那样去处理,很多人我定当知道感激。不过如今好了,只有祝人们一生安好。
这一生中总有那么个谁,他迷了心窍。总有那么个谁,始终诚挚如初识。总有那么个谁,在执迷不悟的镜中观我。总有那么个谁,温厚如斯即便爱情。当然最不希望遇到那么个谁,让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青春虚掷。
可惜事与愿违,无妄赚得心如死灰,或者曾喜忧参半,最终是寡淡寒心。
告诉自己说都过了。原来有如此桩桩件件的往昔,每一个也都算是鲜活动人的美丽故事,在青春岁月中惊鸿一瞥,在漫漫人生里仅供参考。以便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将来。过去的从未远去,诚然已如流水东逝,可流水终归还在海里,还在地球上。就像发生的故事会永远回响在岁月里,不论你记得或是忘记。
只是,我还是依然很担心。
2016年某月今日。
我依然担心着,即便遇到的是一点小事。连同两年多来的担心,此时只需微微一点便觉得不胜其重,行将萎顿。其实说到底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到底也不值得这样。仔细一想,大概是因为一向以来内外皆感冰霜故。可叹可悯。
翻翻笔记本,看到以往之日的灵光闪现,看到以往梦寐的明媚悠远。也看到一份难得才华的萎谢和轻掷。惜哉痛哉。
说起小说,十三四岁便在构思,那时候多半因为一腔奇思妙想和绚烂的心思无处安放,找个地方寄存着。如今再去续梦并非太迟,只是当日之梦岂是今日可梦,再来续梦不合时宜。日记本里的种种故事和传说,那些名字,那些意境,那些情节,虽然稚陋,但生活啊。
总觉得今日之我不如从前宽厚柔雅,亦不像从前通透冰洁。诚然,我身在其中不足以有更多入木三分的评价,然而我还是知道自己变了,可喜之处自然是有吧。即使我不自知。可痛之处却觉得更多一些。不如从前灵性了。灵性这东西怪异着的,能量巨大。里面直接蕴含和表示着智慧、勇气、胆略、精神、气质,以及才情。不知道现在还剩着什么,不过我是个依然有骨气的人,这骨气,让我痛彻心扉地痛了又痛,伤了又伤。这样的死不悔改,是因为我心里悄悄觉得它也许关键时刻能自救。这骨气,于是如同心里养着的一头虎。
关于婚姻,时至今日,这件事情别再提有多么可笑了,于我而言,与初衷相去太远了,因为岁月的流逝和青春的所剩无几。
原来,一生一世一人就是梦想。可惜世界太大,我也没安安分分地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呆到谈婚论嫁,一个人走了点地方,见了点人,看了点书籍,学了点知识。在这过程中,心也随我到处漂泊,其间正确的时间无人可附着,附着的人偏偏不正确。心于是被迫到处漂泊,直至现在,已经不敢谈其他,只敢谈谈婚与嫁。
原来,心是极度严苛的,因为极度澄澈,静中生出威仪来。它总是矫正我的无妄思绪,照见我的杂念物欲。我一度很信任我的心,总是追随它来。也很怕它,违逆了它,虽然它在那里不言不语,我却迟早会百般不适惶惑自责。于是习惯了相信心。自从它判断失误了几次,我便产生了怀疑。
自从我怀疑上了心,我变得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该遵从什么。因为我最信赖的东西变得混沌糊涂,不再那样的澄明正确。
也许是我要的多了,或者是我追求的少了,或者我跑得太快,晃荡得心也不安,我们失去了同样的节拍。
写作总能给我带来极大的力量和安慰,每当我害怕的时候,担心的时刻,迷茫的时刻,怀疑的时刻,消极绝望的时刻,都是写作燃起了瞬间的希望。这就是梦想的支撑力。
他们都老去了,逸潇,书乔,稚毅,晓烟。本来,我那被被禁锢在故事里的故人,是不会老去和死去的,只是因为我的眼睛和心老了。
当日想假借他们之口说的话今日已不愿说出,曾经以为最浪漫的事和最深刻的爱,今天的我看来竟觉得索然寡味了。什么?这也不叫悲哀?
看《白玉霜》,里面有句“……美人绝调,越不过的胭脂海,还不清的风月债”。
是的,还是要多看书,好的书籍,也是我这样的人的力量之源。
今天觉得应当坚持清醒。还记得很早前谁说过的话吗,“我觉得我会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其实当时觉得我俩无关,便也随意听了。何必不当做实话呢。然而……很多感觉本来是很好的开端,很好的过程,却成为不好的结果了。一开始明明好的啊。所有的结局潦倒的故事大都这样。
不过,这就开了个不好的头。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就如此吧。
发现我们都是到了焦灼年龄段的一群人,只是有些人还稍微淡定,或者说麻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