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和高中同学阿友自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谋面了。
我们相距甚远吗?真的不好意思说是天各一方,因为那只有大约一百二十公里的距离。这条连接省城与家乡的道路如今不但更加平整,而且大约在十年前,我们也都有了私家车、连通两个地方的高铁现在也只需四到五十分钟。然而,自从1999年(当年笔者从哈尔滨一所高校毕业,笔者注)之后,我们的生活轨迹之中,除了最近寥寥的电话和大约在2014年我创建一个微信群里开始聊天之外,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奔波了近二十年,相互没有交集。这对于我们这对上学时关系密切的拍档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上学的时候阿友高高瘦瘦,和蔼亲切。高一四班,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我则是最前一排,空间上来说实际上我们并不临近。之所以高中时代我们就尤其熟识和要好、我们班级的同学都对我照顾有加,盖因我自己的特殊。我上学有些早,比同期生小好几岁,心智上不是很成熟,性格乖张,容易和同学之间产生口角和矛盾,弄得他们不但要在同龄人之间的悭伤中成长、还要呵护无奈于我的简单与偏执。而阿友是一直看着我笑的茫茫学海里最亲密的挚友。
上大学之后,他留在家乡小城那座闻名遐迩的石油学院,我则开始了自大学始在省城哈尔滨至今二十三年的生活;阿友先于我参加工作,而在我工作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有人把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年纪成为奔跑的年龄,在这段情绪有时高昂有时低沉却绝对不轻松的岁月里,我们并不擅长于做到潇洒自如。就业、结婚、生子,重复着人生的种种既定的程序,做着每个年龄段该做的事情,却忘了那些本该拾起的风光。沿途的风景,是不是都被心情阻塞在颠簸不多但是足够拥挤的路上呢?我想如果回到过去,我会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说上一句:且行且珍惜,不如清茶一盏,慢慢体味,何必杯中苦笑,其不知酒醒何处!
而阿友却默默的在那座留下我们共同痕迹的小城悠然的生活着。云淡风轻、从容不迫。同学群里,他愿意和群主斗嘴,目标明确、言辞激烈,却和郦群主相约接孩子、遛弯儿,不亦乐乎,就像上学时一样。
二十年前,和阿友漫步在那所我们县城的最高学府,历历在目。那时,我们拥有最好的年纪、充满希望,仿佛无所不能。虽然往事不可追,但是我们一定要坚强执著努力、不轻易言败、笑对未来。这是当年始终和我眯眯笑的阿友一直给我的鼓励,在刚刚毕业的时候、在石油学院南北通道游玩的时候、在宿舍里与他人冲突的时候、在他刚参加工作画图的时候······他总是脉脉的待我,都是迁就,如同管鲍之交。
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和过去的自己真正和解。我想那一天,我收获着全世界最美丽的时光,开心的像懵懂的当年,我和阿友,拥有像在食堂里吃饭的那种不为明天担忧的心情。人生如是,总有这样,温馨的廿念不忘的老友,为你的一路风尘打下印记,匆匆写下老友记,期待早一天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