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童年·摘桑葚
我是地道的农村人,农村的特点就是地多,树多。
麦子黄了,桑葚也就熟了。
每年快要夏忙的时候,也是我们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这时候能吃的东西很多,树上的枣子、桃子、还有小糖梨(这应该是当地的口语吧),等等,多得不得了,熟的去吃自然不在话下,还未熟透的果子,也会忍不住去啃上两口,感受一下独特的味道。
在所有的野果中,最中意的便是桑葚了。星期天自不必说,早早溜出去,可以尽情地放开肚皮吃。而上学时间,除了早上比较赶以外,中午放学,下午上学,放学,都可以顺道去摘几颗尝尝。尤其是下午放学,时间早得很,这大好的时光除了作业以外当然不能浪费,而作业又可以在晚上完成,所以,下午放学到天黑的快乐时间基本上都交给野外了。
桑果黑的就是熟透了的,自然好吃,甜甜的,略微带点儿酸,也最易招惹蚂蚁,吃这些熟透的桑葚就得万分小心,不光是蚂蚁,有时还有不知名的蚊虫也喜欢吸食桑葚的汁。所以,我更喜欢红红的,略带点儿里黑的,这种颜色的吃起来更有味,酸酸甜甜,韵味十足,就像某个广告语说的,有种初恋的味道。其实究竟什么味道,很难表述。
当然,我们吃桑葚还是有点讲究的,很多时候得脱了衣服去吃,这主要是桑葚的汁沾到了衣服上是很难洗掉的,这也是父母最深恶痛绝的事情,而那时候的衣服多是白褂子,蓝裤子,小白鞋,白色染上色,更是显眼,所以得脱下衣服,远远放着,吃完了再穿上。再有,吃桑葚得张大嘴巴,不能沾上嘴唇,也就是有点囫囵吞枣的模样吧,不然,一顿吃下来,嘴唇都是紫色的,父母检查小孩是否去吃桑葚,第一眼就是看嘴巴,自从掌握了吃桑葚不碰嘴唇的招数,也少挨了许多训斥了。
几个孩子去摘桑葚,一般只需要一个孩子会爬树就可以了,或者不会爬树关旭都不大,只要把一个人顶上树,选择一枝挂满果的桑葚枝直接压下来,让其他人拿住吃就好了,这期间,你丝毫不用担心枝条折断,桑葚的枝条可不像楝枣树(音是这样,不知道学名),榆树等那么脆弱,桑树的枝条哪怕就是筷子粗细,你想折断它,估计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会得逞的,因为桑树的树皮韧劲极大,小枝条如此,何况是比较粗的枝干,所以,你只要扯住一根树枝,直接往地上跳,那枝条就会软软地送你到地面,毫发无损,当然,选择多粗多长的枝条得凭点经验了。
到了90年后的时候,老家附近熟悉的田地就渐渐少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的楼房,偏僻的地方田地还是有,但是田边却很少见桑树了,不单是桑树,其它的树也一并少见了,现在能见到一两株小小的桑树都是一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