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新雪初融,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丝丝寒意。
叶朴搓了搓冻红的手,在河边左右照了照自己,用手捋了捋因为赶路而被寒风吹乱的头发,又仔细的理了理衣襟,才背起包袱重新赶路。
他每次要到花月楼的时候,都要这么做的。
“哟,小书生,奴家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还未进了花月楼,叶朴就听到了音音娇滴滴的声音。“音音,羽笙在哪啊?”
“叹,每次一来都找羽笙姐姐,奴家想伺候一下您都不行”。音音娇嗔的看了叶朴一眼,红唇嘟起,玲珑玉体,纱衣薄透,一般男子早就把持不住了,可叶朴却不一样。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羽笙呢?怎么没瞧见她?”
音音见叶朴这般焦急的模样,对自己丝毫没有兴趣,也自讨个没趣,翻了个白眼道:“羽笙姐在老地方等你呢。
真搞不懂,这么喜欢羽笙姐,就替她赎身啊,这般情真意切,还不是让她守在这风月场所。”
音音还在那滴滴咕咕的说着,叶朴却早已经上了二楼,推开了拐角处的房间的门。
“今日来晚了一个时辰呢。”还未踏入房门,便传来女子温声细语的声音。
“嗯,今日有事耽误了。”叶朴走进来,轻轻关上房门,眼神温柔真诚,直直的看着桌边的羽笙。
羽笙是一个卖艺的,因姿色平凡,便整日在大堂里弹着琵笆,叶朴第一次来这寻人时,她依旧在一个角落弹着琵笆。
声声悦耳,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
叶朴看痴了。羽笙虽为红尘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却透出大家闺秀的温雅,与这嘈杂的风月场所格格不入。
一位员外看上了她,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谁会管她是卖艺还是卖身呢?看上了她,就是荣幸。
“等一下,这位姑娘我已经包了。”说话间,叶朴已经塞给老鸨一锭银子。
花月楼的规矩,若顾客真心喜欢姑娘,可连包姑娘三日。三日内,即便是王孙贵胄来要,那也要不走。
羽笙姿色平凡,又是卖艺的,对于她来说,这锭银子绰绰有余。
老鸨将羽笙送到了二楼柺角处的房间,叶朴推门进来时,羽笙便坐在床边,披散青丝在发根用一根红丝系起,一身红色纱衣松松垮垮的轻披在外,微微俯身便可看见赤色鸳鸯肚兜。
叶朴轻咳几声,红着脸拿起被子将她裹住,“你以后不要这么穿了。”
后来羽笙才知道,叶朴家境贫寒,这钱原是攒来还刘家二哥的恩的,未曾料想人未见到却先花出去了。
羽笙曾想,幸好叶朴踏入了这花月楼,幸好自己可以遇见他。
这几日,叶朴和羽笙就坐在桌边,叶朴给羽笙描绘着书里的故事,说着当今天下的局势,壮志凌云,发誓自己一定要为国效力。
羽笙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眼里的叶朴仿佛会发光一般。
2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明日我便要进京赶考了”,叶朴坐下来握住羽笙的手,看着她,语气里满是真诚的道:“待我高中状元,第一件事便是要为你赎身!”
羽笙噗嗤一声笑了“那若是没高中呢?”
“这……”
“若是没高中,我便陪你一起逃,天涯海角都陪你。”
“好,等我!”
就这样,羽笙重新在大堂角落弹起了琵琶。曲子一样,旋律一样,弹者却多了一个所思人。
三月已过,天上下着丝丝入怀的雨,刮着满面桃花的风。许是路程遥远,耽搁了,羽笙想。
四月已过,春风绕过初夏的河堤,抚过红瘦肥绿的山川。许是高中状元,事务繁忙,羽笙想。
然而,五月过了,六月过了,花月楼的羽笙却再没见过那抹熟悉的身影……
又是一年初春,羽笙依旧没等到叶朴,却等来了那个员外。
她跪下来,抓着老鸨的裙摆,哭得梨花带雨。
“呸!小蹄子!心野了是吧?见了个小秀才,就把自己当极品了?人家若还拿你当宝,怎么会连个人影子都不见?逢场作戏罢了!”
老鸨揪着羽笙的头发,强行将羽笙提上二楼的房间,羽笙哭喊着,多希望叶朴能出现,可是叶朴没有出现。
员外关上房门,抓住挣扎的羽笙时,叶朴还是没有出现。
“何其屈辱啊?!叶朴?”羽笙绝望的哀嚎。继而推开员外,冲出房间,纵身一跃。
满是雾水的眼睛仿佛出现了叶朴一脸坚定的模样:“好,等我!”
元和六月,树木葳蕤,鲜花盛开,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人们庆幸着衙门终于抓住了恶稔罪盈的山匪。
挂在告示栏墙的受害名单有两个字格外熟悉:叶朴。
写的不好,希望大家能告诉我要改的地方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