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档电视节目《国家宝藏》,当看到长23.1厘米,有七个圆形音孔、黄棕色贾湖骨笛时,忍不住有一种想摸一摸的冲动。这个由鹰鹫翅膀骨制作(也有用仙鹤腿骨制作)、距今8000年前、目前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可吹奏乐器,它的音律水平和计算水平之高,令人惊叹。
关于鹰笛,塔吉克族民间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在很早很早以前,居住在“刀山之祖”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吉克人,家家户户养着猎鹰。有一个名叫娃发的猎手,每天辛苦带着自己的“鹰王”狩猎,所得猎物却全被奴隶主夺去。他向“鹰王”倾诉自己的哀怨:“塔吉克奴隶啊,像天边坠落的星星。活着的被吸血鬼吸吮,死去的都闭不上眼睛。凶狠的奴隶主啊!残酷无情,冷硬的心肠,像幕士塔格冰峰。塔吉克奴隶啊!难道永远是天边将要坠落的星星?!”这歌声像猎鹰一样张开了翅膀,到处飞翔,传遍了高原、山谷,奴隶主吓得胆战心惊,下令娃发交出“鹰王”。娃发气得发抖。“鹰王”让娃发杀了它,用它的骨头做一支笛。于是娃发忍痛杀了“鹰王”,抽出翅膀上最大的一根空心骨头,钻了二个洞眼,做成了一支短笛,取名“那依”。娃发吹起鹰笛,猎鹰成群而至,狠狠地惩罚了奴隶主,使他再也不敢欺压奴隶了。
我想,我又有了一个想去看的“老东西”,我的故事里又多了一个关于“中华第一笛”的“老故事”。
我喜欢一切古老的东西,也许和我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吧。我的老家在一个古老的小镇,家道殷实,有一片很大的院落。家里也有一些 “老东西”,印象特别深的是一件银制品,中间部分是一枚银制外币,四周用银链子系着花纹精美的掏耳勺、镊子、剔牙签。小时候,我和姐姐把它插在头上,一步一摇,摇曳生姿,真有点窈窕淑女的风姿。
母亲房中有一件她最珍爱的物件——“架子床”,这张床是祖母传下来的,四根木柱子撑起它的四角,顶棚是整块的木板,两边及后面还有床口两边有40公分高的围栏,只留1.2米左右门洞上下床。床前还有个踏板,小时候我最喜欢睡在被母亲擦得干干净净的踏板上。当年为了保存下它,父亲母亲可下了一番功夫,他们用布蒙住床的围栏、床柱、四足及上楣板上镂雕的花纹,然后用毛笔写上“毛主席语录”。当年那些“红卫兵”拿着斧子冲进来,看到这一切,也只能悻悻而去。听父亲说最可惜的是一些古书和一幅唐伯虎的画,没来得及保护,结果被一把火烧了。
老街的家家户户堂屋门几乎都是格子“门”(也叫隔扇),木质雕刻,一樘由六扇组成,或精致或质朴。我家的虽不甚精致,但仍气派大方。每扇门只在中间的腰串部分刻有花纹,也无非是些山水花鸟的吉祥图案。腰串上半部分(大约是门高的三分之二)是一个个的格眼,腰串下半部分是障水板。小时候过年,父亲都会带着我们兄妹,熬上一锅浆糊,给“格子门”上的格眼糊上大白纸。再贴上红彤彤的对联和 “福”字,如果天降瑞雪,天井被白雪覆盖,腊梅傲雪怒放,温暖的灯光下,穿着长袍,戴着绒帽的祖父端坐在堂屋正中,慈祥的看着我们,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平时不抽烟的父亲,点上一颗烟准备和哥哥放鞭炮,穿着新衣的姐姐和我帮忙摆碗筷,连我家的大狗“阿黄”也不闲着,兴奋地跑上跑下凑热闹。
如今,“架子床”、“格子门”都被掩埋在了老屋的废墟之中,但这暖融融的场景就这样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不曾有一刻忘记。
前年暑假,我带孩子去苏州博物馆,没想到这个从小生活在钢筋水泥里的孩子竟然会在展品前驻足良久。
在吴文化文物展厅,站在一柄长剑前,仿佛穿越到公元前494年,吴越军队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杀,越军大败。在献上绝世美女西施后,越王勾践成了吴王夫差的阶下囚。卧薪尝胆二十年后,勾践回到越国,用了9年时间东山再起,灭掉吴国,成为春秋时期最后一名霸主。当时这柄宝剑不知被哪位将士拿在手中金戈铁马征战沙场?在出土于三国时期孙坚墓的青瓷五连罐展品前,这个“三国迷”更是兴奋不已,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孙坚的前世今生。孙坚,字文台,传说是兵法家孙子的后裔。他作战勇猛、指挥灵活。在阳人之战中,以少胜多,大破董军,击杀董军都督华雄。后来扫荡江南,为他儿子孙策、孙权巩固吴国基业打下了基础。
看着对 “三国”历史如数家珍的儿子,我很欣慰。约定将来去河姆渡遗址看看新石器时代灿烂的文化;去湖北省博物馆看看“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和吴王夫差矛;看看中国最大的古代军事博物馆秦始皇兵马俑;再看看南京博物馆大屠杀历史展品,了解当年日军的侵略暴行;去金寨县革命博物馆看看59位共和国开国将军的赫赫战功……
那将会有更多的“老故事”等着我们去挖掘,去想象,去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