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在华山的一次历险(二)

03.落荒逃回


03.夺命七里半

      在这短短的七八里奔命途中,我们看到许多事情:一位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的父亲面对横在面前的洪水,果断地背起十一二岁的儿子在人们惊呼声中飞身而起,跳过去,死死抱住水中的石头;

一位小伙刚刚探脚进水便像一片树叶一般被洪水裹挟而去,他的伙伴们赶紧伸手去拉,结果四个人一起被冲走了;

一个来自山西某县的旅游团,一行五人小心翼翼地趟水过河,    

    一块巨石凌空飞落当场砸死了四人,大家七手八脚将能够扳动的尸首放到离水稍远些地方,用撑开的雨伞遮住。

到处是丢失的鞋子,到处洒落的是在当时算得上的相机,钢笔,到处是被水冲到水边的死尸!   

在这惊心动魄地逃命途中,我们无暇他顾,一路雄奇,一路传说,一路文学,一路摩崖石刻,还有一路苍松翠柏,一路的嶙峋怪石,一路的风云变幻,,千尺幢,苍龙岭,老君犁沟,统统被我们舍弃了,我们只有一个念头,赶在大雨和洪水之前,逃出山神魔爪。


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大脑中还是残存了一些记忆。

.过苍龙岭。

我们来到苍龙岭时,漫天的浓雾,把整个天地都给我们湮没了。中留下一个流淌着小溪的青黑色的驴脊梁一般的山脊。冷风嗖嗖从山谷刮来,刺骨地冷,冻得我们浑身打颤,上下牙齿不断磕碰。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抗如此的寒凉。更糟糕的是,满天的雾好像大海的波涛在翻滚。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视野。我们明白自己身处一失足就成千古恨的境地,大雾却让我们看不清道路,四周看不到任何可以用作参照的物件。我们只能凭借自己听觉,紧紧跟随前面的人,大家不断用语言沟通,提醒。我们究竟怎么走出这个陷阱,至今想起还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过死人堆

我们来到山谷,上面洪流下灌,裹挟着被掏空了泥沙,草树根茎而担空的石头,脚下洪流滚滚,贴近山根的,泥沙卵石横陈的小路,不断能看见从上游飘下来的尸体。在这个险象环生的地方,任何失误都可能招来无妄之灾。

与我们随行的有几个女同学,她们大概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死人,更没有见过如此面目狰狞扭曲的死人。我们真担心,她们因为惊吓而失措。所以一再提醒不要看路边的死人,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她们还真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后尖叫一声,提腿要跑,多亏被前后的同学紧紧拉住,才没有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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